澤霖集團內，已經是第十天沒有見到杜澤明瞭，於漾已經試圖從別人嘴裡得到杜澤明的準確去向，但是最後都是無疾而終，尤其是去問肖米的時候，她總覺得肖米這女人有點奇怪，但是又說不清楚哪裡奇怪。

這天於漾依舊按照往常慣例來到澤霖集團，不過今天和往常不一樣的是，她剛進到公司的時候，就看到了專案跟進的王經理，這是主要負責跟進她作為顧問的那個專案的進度的，作為一個臨時的小顧問，於漾見過他一面。

於漾這人本就是有著前科，有著自己的處事風格，她習慣性地記住每一個自己見過的臉，習慣性地想要將身邊的細節都裝進自己的記憶當中，這個所謂的王經理就是這樣一個被於漾裝進記憶當中等待著抽取時期的人。

王經理這個人向來都是直接跟杜澤明溝通的，唯一一次和於漾溝通也就是象徵性地問了她一些東西而已，按理說這個時候王經理來澤霖集團，應該是來找她於漾的才對。

所以於漾見著人家王經理的時候剛想要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打招呼的時候，人家看都沒看她就直接轉身走進了電梯，這讓於漾有些奇怪，難道自己就這麼不起眼嗎？算了，不去計較了。

電梯門合上之前於漾都沒來得及趕上和王經理同乘，所以於漾也就只能等待下一班，等待期間下意識地關注著電梯樓層的狀態，由於此時已經是上班時間了，也沒有多少人乘坐電梯，所以電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增長著樓層。

記下來的一幕讓於漾感到意外，那個只搭乘著王經理一人的電梯並沒有停留在她所在的樓層，只是直直的往頂層升去，到了頂層才停下來的。

這頂層是誰的辦公室不用別人提醒於漾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在頂層的人除了杜澤明的總裁辦公室之外也就只剩下小助理和秘書的辦公室了。王經理在這個時候到頂層去，難道是去找杜澤明的？

難道杜澤明回來了？！

這個想法讓於漾內心激動了一下，畢竟是杜澤明呢，畢竟是自己心心念唸了十天的人呢，雖說十天並不算很長，但是也不算短了，至少對於於漾來說不短了。

心情忽然變好，嘴角忽然翹起，於漾就差哼著小曲兒走上電梯了。又是一路的通暢無阻，畢竟在澤霖集團，一般也不會有人踩著點來上班，大家都是跟打了雞血一樣的，每天都是提前挺早就來了的，不然怎麼對得起澤霖集團這豐厚的薪資待遇，不然怎麼坐穩這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坐上的位置。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於漾想都沒想地就往總裁辦公室走去，在門口還特地整理了一下著裝和頭髮，微微吸了一口氣之後，於漾開啟門走了進去，看清裡面的清醒之後，臉上近乎於完美的笑容僵住了。

門內什麼都沒有，辦公室還是杜澤明不見之前的樣子，杜澤明沒有回來嗎？那王經理呢？王經理不是也上來了嗎？難道是她猜想錯了？

正當於漾詫異的時候，身後杜澤明辦公室旁邊的秘書辦公室裡傳來談話的聲音。日久生成的警覺讓於漾習慣性地輕聲將杜澤明辦公室的門合上，隨後輕手輕腳走到秘書辦公室的門外，側耳傾聽。

隔著一扇門，於漾也沒有聽的很清楚，只是偶爾聽到什麼鮦城，什麼專案問題之類的，而且王經理的語氣竟然是客氣的，甚至帶著點畢恭畢敬的意思，這就讓於漾疑惑了，要想之前王經理對自己的態度那可沒有多少尊重啊。

於漾也沒敢待多久，畢竟等一下要是被別人看到她在肖米門口鬼鬼祟祟的偷聽就不好了，訴說內心還是有些疑惑，還是覺得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對勁，但於漾也還是沒有多待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於漾是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按理說王經理應該來找自己的啊，怎麼就早肖米去了嗯？她於漾才是鮦城專案的顧問啊，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問題，為什麼不來找自己去，而去找一個秘書呢？

又等了好一會兒，約莫一個小時過去了，於漾還是沒有等到王經理前來找自己的身影，隨後拿起電話，直接給王經理打過去。

電話是響了好幾聲之後才被人接起的，電話那頭的人語氣很是隨意，“什麼事？”完全就是同等階層，甚至是高一等級的人說話的方式，這讓於漾瞬間就想起剛才在秘書辦公室裡那和現在完全不一樣的語氣。

忍住心中的微微震驚，於漾依舊做出一副好脾氣的樣子，聲音也儘可能地溫柔，“沒什麼，只是想要向王經理詢問一下專案進展的情況而已，看看專案有沒有什麼大問題，畢竟杜總對這個專案還是很重視的。”

這個王經理是杜澤明手底下的老員工了，也是深得杜澤明的信任，杜澤明也是提前跟他打過招呼了，他也知道於漾只不過只是一個形式上的顧問而已，專案要是真的遇到問題，還得去問這個專案真正意義上的顧問，也就是肖米。

杜澤明沒有跟王經理仔細地說明自己這麼做的原因，所以這位王經理自然也就只是單純的將於漾看成是一個想要接近杜澤明並且從他身上獲取利益的簡單女人，作為跟在杜澤明身邊多年的人，王經理實在是不可能會對這樣的人產生尊敬的，連語氣也是毫不掩飾的帶著輕蔑。

一開始，於漾只是將這些當成是王經理的個性，知道剛才她才肖米門外聽到他對肖米說話時的語氣之後，她就沒有這樣的想法了。

“專案沒有什麼問題，於漾小姐不用擔心。”淡淡的一個回答，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說完之後他甚至一度想要掛掉於漾的電話，“如果於漾小姐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還有事要忙。”

這是於漾為數不多的幾次吃癟，但是為了在杜澤明的澤霖集團的眾人留下一個美妙的印象，於漾還不能將自己的本性暴露出來，一般對於這樣的人，她都是先悄悄記下仇恨，等地時機再報復的。

“王經理。”於漾出聲制止了王經理想要掛電話的打算，即使對方的語氣算不上什麼好的語氣，但是她依舊還是做足了表面的功夫的，繼續說道：“王經理是主要負責鮦城專案的跟進的嗎？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於漾小姐這是在質疑我的工作能力嗎？”王經理的語氣更加不好了，隨後更是義正言辭地來了一句：“我的主要工作就是跟進鮦城專案的工作流程，王某這麼多年來跟進過大大小小這麼多個專案，哪一個不是鑽心制止，心無二用的，這一點就不勞煩與於漾小姐擔心了。”

說完之後王經理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於漾拿著電話的動作僵了一下，好幾秒之後才緩緩將手中的電話放回原來的地方，之後看著那電話喃喃自語道：“專心致志，心無二用嗎？呵呵。”

如果真的想王經理所說的那樣的話，也就是說王經理除了鮦城計劃這一個專案之外就沒有別的專案咯，這專案的顧問不是她於漾嗎？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於漾的心裡生成……

深深地看了那電話一眼之後，於漾站起身來，出門，坐電梯，上樓，到達肖米的辦公室，直接推門進去了，王經理此時也是一驚不在這裡了。

肖米見來人是於漾，想都沒想的就來了一句：“我都說了杜總的行程我不知道，你要是不信我的話，你就去問問其他人去，要是能問出來我算你贏。”說著於漾將手中的藍色資料夾蓋起來，隨意扔在了一個灰色的資料夾上面。

如果肖米此時眼前站著的是別人，或許還真的就以為這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動作罷了，但是對於此時這個已經在心裡產生了疑惑的於漾來說，是沒有作用的，這只不過是加快了於漾的證據搜尋而已。

順著肖米隨意甩開的藍色資料夾看過去，不難看到那藍色檔案下面的東西，那是王經理來澤霖的時候手上拿著的資料夾，於漾記得很清楚，她總是習慣性地記住這些看上去沒什麼用的東西。

不過於漾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她就已經將心中的猜測又進一步落實了，這個肖米……果然有問題，那個王經理也絕對有事瞞著自己，甚至說呀重點，這整個公司或許都有事兒在瞞著自己。

“你不知道嗎？算了，明天我再來問一次，如果你還不知道的話，我後天還來，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的。”隨便巴拉了兩句有的沒的之後，於漾直接趾高氣揚地走了，留給肖米一個背影，也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真的只是簡單來辦公室找肖米問杜澤明的形成情況的形象。

肖米看上去也沒有任何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