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胡說八道什麼!”高瑾狠狠瞪他一眼,“不發誓就算了,從現在開始就離我遠點,我暫時不想再看見你這張臉。”
她說完就鬆開手後退,動作行雲流水無比順暢,彷彿多待一會就能要她的命。
夏令著實被傷到了心,撇嘴道:“真不去滑雪了?滑雪場的護具齊全,我會要求他們給我配備擋住臉的裝備的。”
真是山人自有妙計。
高瑾服得無言以對,甚至想當場挖出地洞將他埋了,他果然是聽不懂人話的吧?
“你平常也這樣不招人待見嗎?”高瑾的去路被他擋住,沉默了半晌忽然發問。
本以為已經動搖她想法的夏令聞言臉上表情有一瞬的空白,愣愣反問:“你覺得呢?”
高瑾自上而下打量他,眼神中的嫌棄不用言語就能表達出來,“我覺得你還能搶救一下,比如現在就滾回去。”
“那我還是不招人待見好了。”夏令回答得毫無羞恥心,拽過高瑾的手臂就往後走,一手掏出鑰匙開啟車門,將她塞進了自己的車內。
副駕駛的高瑾臉色猛變,開始掙扎:“混蛋你想做什麼!快放我下去,我不要和你去什麼滑雪場!”
奈何車門已經被夏令眼疾手快關上落鎖,男人從另一邊坐上駕駛位,像是沒聽見她的話,淡然道:“你是在等我幫你係安全帶嗎?”
高瑾手抓著車門鎖,咬牙道:“開鎖。”
夏令摸了摸鼻子,顧左右而言他,“我倒是想幫你,就怕你說我下流。”
不等高瑾有所反應,他已將車開出了停車場,驟然出現的陽光刺得高瑾微眯眸,她在心裡暗暗唾棄了百八十遍夏令,“你現在這行為也不見得有多高尚。”
等紅燈的檔口,夏令側頭看她,滿臉冷漠得女人已係好安全帶,坐得筆直,雙手放在膝蓋上,見他看過來,還不客氣的瞪了他一眼。
除了冷淡得有點陰陽怪氣,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我要是高尚了,哪裡還能追到你呀。”夏令哼了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被拍死在沙灘上的追求者都是怎麼死的。”
高瑾臉上溫度忽然升高,她轉頭看向窗外,語氣不自然道:“你又知道了。”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以為我是在鬧著玩的嗎?”夏令扯了扯嘴角,酸溜溜道,“難不成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是嫌我沒那些前浪優秀?”
突然又是綠燈,接二連三的鳴喇叭聲催促著夏令離開,男人看了她一眼,然後啟動車子趕往目的地。
一路無話,高瑾感覺到車廂內凝重的尷尬氣氛,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打破安靜。
似乎說什麼都是錯的。
高瑾不安的抓緊了安全帶,沉重的心情沒維持多久,她忽然想到,自己才是受害者吧,為什麼要因為他打趣般的話上心?
車載音樂換成了輕柔的民謠,夏令的聲音在前奏樂器聲中響起:“你都不打算哄哄我嗎?”
沒人回應他。
高瑾坐在一旁閉眼假寐,她除非是瘋了才會去哄他。
她不出聲也沒妨礙到夏令委屈:“原來這就是單相思的苦,愛情就像一杯酒,誰嘗誰知道它有多苦。”
“你可趕緊閉嘴吧!我陪你去滑雪場還不夠嗎?”高瑾聽得起雞皮疙瘩,忙捂著受到重擊的耳朵,“再講這種隔應人的話,我就跳車。”
“別,你可千萬要冷靜,我剛才就是逗你玩呢。”夏令收起嬉皮笑臉,突然看向前方,眼神變得有些不一樣,“到了,你先下車,我去把車挺一下。”
車鎖被開啟,高瑾挑眉道:“怎麼這麼放心了,不怕我下車就往回跑?”
夏令聞言笑了,“我勸你最好別這樣,這邊打車很難,就是跑斷兩條腿,也不一定能攔到一輛車。”
高瑾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算你狠!”
“砰!”車門被女人用力關上。
目的地是極為偏僻的山區,如今不是有雪的季節,裡頭的設施都是人工製造,但步入裡面卻絲毫不顯得虛假,冰冷到風迎面吹來,冷到了骨子裡。
高瑾今天穿的單薄,剛感覺到寒意,肩上就被披上一件泛著男士香水味的外套,夏令曖昧的聲音也緊著響起,“有沒有感覺到我今天噴的香水味很熟悉?”
“和我有什麼關係?”高瑾攏了攏外套,刻意忽略夏令只穿了件白襯衫。
冷也是他該,誰讓他挑了這個好地方。
“怎麼沒關係了,和你的香水是一套的呀。”夏令激動起來,和她科普道,“我還特意去搜尋了一下它們背後的故事,發現這居然是一款情侶香,是調香師為已逝的丈夫準備的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