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博文看著已經進行搜查的便衣人員,眼中迸發出一絲悔意,淡淡沙啞的說道:“如果那個黑衣人說的真的能辦的到,我們也不會遭受到如此惡果。”
“他報案報的還真是快啊!”
袁修銘慘淡的笑著,兩滴淚水順著眼角滑下,如果再晚一些,只需幾分鐘,他們就可以安全離去。
“其實我更懷疑警方到來的速度,黑衣人和他們是不是事先安排好的,說是拿錢贖身,卻是故意拖延時間。”田博文沉默片刻,仰起頭,說道。
“不知道!”
袁修銘面色嚴謹的將自己的頭發重新整理,衣裝也重新梳平,一如那個出現在頒獎典禮上光彩奪目的袁修銘,他認命般的平靜說道:“不過,我們走不了了,認清現實吧!”
“除了如此,還能怎麼辦!”
田博文苦澀一嘆,恨只恨那個黑衣人,但現在又有什麼辦法呢?
紅典酒吧原本有為突發情況使得賓客逃離的隱蔽逃生通道,可不知怎麼,紅典酒吧的掌控人下達了一個命令,將現有的逃生通道已然封死,也將田博文和袁修銘的後路徹底封上。
一行穿著警服的警察緩緩來到這輛車前,敲了敲車窗,微微一笑,平靜的目光看著車內,說道:“您好,打擾一下,例行檢查。”
他敲動的恰好是田博文所在的位置,田博文手指一顫,緩緩將車窗落下,目光和年輕警察的目光對視上,默默無語。
“田老三,真是不巧,居然在這裡遇見你了!”
年輕警察並無意外之色,咧嘴一笑,不失禮貌的說道:“還請田博文先生跟我們走一趟了!”
“裡面的是袁修銘袁老師吧,真是勞煩您了,也跟我們走一趟吧!”年輕警察的視線一轉,看向車內沉默的袁修銘,語氣不起波瀾,說道。
說話間,他身後的警察目光一淩,手掌放在腰側,警惕的看著田博文和袁修銘,這就是他們此行的目標人物。
危險程度在警方排名偏高,他們已經做好了殉職的準備。
四名警察分成兩組,開啟車門,將田博文和袁修銘架在中間,拉著下車。
田博文和袁修銘都沒有做出反抗的動作,事已至此,掙紮也只是徒增笑話的無勞之功而已。
“你怎麼知道我?”
田博文平靜的看向身在首位的年輕警察,任由兩名警察將左右手握住,問道。
年輕警察微微一怔,旋即說道:“田老三的威名可是讓我在進入警局的時候就知道了呢!”
年輕警察貼近田博文耳邊,目中露出血絲和淚光,咬牙說道:“還記得兩年前,邊江聚眾大戰的時候麼?”
田博文眼睛淡漠無情,說道:“什麼邊江,我不知道,我就是一個普通人。”
年輕警察不管不顧,沉寂在莫名的情緒中,不能走出,嘴角帶著燦爛激動的微笑,說道:“在那天晚上,我帶著我家最驕傲寶貝的外甥女出去溜達,她還5歲,是那麼一個活潑可愛,懂事的孩子,就像一個精靈,給我帶來無數的期望和微笑,在我生病時,這孩子一直眼淚汪汪的守在我的身邊,管我叫舅舅,不要生病了,我曾經冠以希望,她能夠成為家裡的未來,成就比她的父母和我這個舅舅還要高。”
“但,那天,她只是想要吃一個棉花糖,街上的人那麼多,就是你開著的摩托,渾身染血的沖了過來。”
年輕警察的眼睛睜大,瞳孔中似乎出現了一個活潑的孩子身影,映照著一個悽慘的場景。
他的眼睛變得恐懼,不敢再想象。
“那麼小的一個孩子,你怎麼忍心就那麼撞過去,她還是和那麼可愛,那麼願意找舅舅陪的孩子。”
年輕警察的聲音沙啞,淚水不受控制的滾滾而下。
“那天,我第一次發現死亡離得我如此之近,就在我的身邊發生,那個孩子走了,躺在血泊中,手中還拿著染血的棒棒糖,眼睛痛苦又帶著微笑的看著她舅舅的方向,她最親的舅舅卻是無能為力的看著這一幕的發生。”
年輕警察猛地按住兩邊的腦袋,警帽變得扭曲,尖銳的指尖抓破了頭皮,絲絲鮮血流下,淋在他的臉上,卻不讓感到恐懼,而是可悲。
“所以,我自那時就發誓。”
年輕警察用仇恨的目光看著田博文,咬牙切齒的聲音從牙齒縫隙中流露而出,說道:“我一定要抓到你,讓你付出應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