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人了?那幾家有好幾個月都沒有人回來了吧!”
“嘖嘖,你們不知道麼?城裡邊出事了,聽說死了不少人,怪可怕的,那麼危險,他們有錢人這麼惜命,自然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躲了。”
“我好像看見了,那車還挺貴的,我聽我兒子說過,那車得多少錢,二百多萬,不過在村裡面停也沒停,就跟看不起人一樣。”
“叔,你這說的就不對了,人家長輩是和咱們認識,可這一輩跟咱們不熟,人家怎麼做是人家的事,用不著非得和咱們說話啥的。”
“嘿,你這個臭小子,你到底佔哪邊的。”
“我沒佔哪邊,我就說說,咱們這邊尋思站哪邊,可人家根本就不知道這回事,連你們的名字都不知道。”
年輕人熱血上湧,不管不顧,有看不慣長輩的所作所為,氣憤說道。
“你....”
眾人無言以對,他們這麼說話也只是給心裡添一份慰藉,使自己和有錢人比起來,看起來差距不那麼懸殊。
“吵吵啥,吵吵啥。”
一位正在打牌的胖大嬸翹著二郎腿,啪的一聲將牌一翻扣在桌上,宛如母老虎一般的眼神環視著周圍。
頓時把周圍的人氣焰給壓了下去。
“這點事你們都吵吵多少年了。”
胖大嬸呲著一口黃牙,見周圍安靜了不少,就將牌重新拿了起來,邊打邊說道:“人家有錢是人家的事,也就和你們近點,你們就能嘰咕上了,這要是和你們說點話,你們不得上天。”
胖大嬸身旁一個戴著眼鏡還眯著眼睛的白發老爺爺幹瘦的手捋著牌,慢悠悠的說道:“李家、王家、陳家,他們吶,沒幹錯事。”
“去年咱們村修橋,人家老闆想吞點錢,讓咱們吃了不少虧,最後不還是老陳家那孩子回來出面給咱們擺平的麼。”
“還有啊,王家前兩年給咱們村修了一條路,幹活啥的不也方便了麼。”
“山上那老李家,人家老李現在還活著呢,每回回來都和我們這群不中用的老東西打打牌,知道我們窮,故意輸給我們錢,我們都知道。
還有人家老李家孩子也爭氣,沒說過嫌棄我們啥的話,每回過年啊,都給村裡送點禮,你們不少家不也受到了麼。”
“人啊,要知足,因為人家有錢就嫉妒啥的,多丟人啊!”
白發老爺爺眼角的皺紋很深,宛如土地裡的溝壑,眨巴眨巴眼皮耷拉下來的眼睛,眼中有紅色的血絲。
一方面是人老了,一方面也是情緒激動。
有幾人羞愧的垂下頭,更多的人還是渾不在意,顯然沒有聽進去。
等老人說完之後,一個旁邊看牌的男人也是立即結過話。
白發老爺爺失望的搖了搖頭,繼續打牌,也不說話了。
“我今天去城裡回來,看咱們村附近的苞米地那有一灘血,哎呦,那家夥,一看就是人血,那個腥哎。”
“土老八,誰不知道你啊,說的十句話裡面有九句假的,你咋不說你看見龍了呢,哈哈,還人血。”有人哈哈大笑,不以為意。
其他人也是應聲而笑,本有幾人信了,可又想到土老八的個性,他們心中也就當了個玩笑罷了。
“我說得是真的。”
土老八急得臉都紅了,手舞足蹈的說道。
“對付對,你說的是真的。”
眾人附和。
“哎,說傻子血這事,我還想起來一件事。”
最先說話的那個光著膀子的男人穿著拖鞋將自己扔在地上的煙踩滅,神神秘秘的說道:“我今天上地拔草,看見了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其中一個還是外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