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應德,你給老子滾出來!”有點尖細的嗓音帶著難以抑制的憤怒在大營中咆哮。
所有人都呆住了,這一嗓子彷彿操控時間的黑魔法,將整個大營的時空暫停。
所有的目光都齊聚在嶽青身上,她卻視若無睹,依然在營中四躥,尋找都應德的蹤跡,嘴裡也不停止那駭人的嘶吼。
都應德從一個營帳中衝出來,滿臉怒容。“誰他麼的找死?”
目光探到場中的嶽青,都應德微一瑟縮,然後面不改色、鎮定自若地朝她走去。“軍營之中,高聲喧譁,你想死啊。”
“想死的是你吧。”嶽青微抽了一下嘴角,冷笑無聲。
“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剛一來就鬼吼鬼叫的,讓你都爺教教你什麼叫規矩!”都應德邊走邊撩袖子,準備給這不知死活的混小子一個慘痛的教訓,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做“軍法”。
“竟然敢動我的包,你知道什麼後果嗎?”嶽青冷冷凝視朝她走來的都應德,她不是個暴躁易怒的人,但龍有逆鱗,有些東西是容不得旁人觸碰的。
“動了又怎樣,你那破包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玩意兒?”都應德一點也不知道,死神正在他的頭頂上空注視著他。
“怎樣?”嶽青陰惻惻的聲音重複著都應德的問題,“動了就該死!”
話音剛落,人已經朝都應德飄了過去。
早在都應德從帳子裡出來,周圍計程車兵便已經解除魔咒清醒過來了。一邊是從未見過來路不明的陌生人,一邊是自己上司長官都統領,不需要腦子也知道該怎麼站位。那些士兵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嶽青,就等著看自家統領將這個狂妄的小子掐著脖子死揍。
然而前一秒兩個人之間都還有一段距離,眨眼間,都沒看清楚怎麼回事,畫風陡然一變,原本身強體壯,怒氣騰騰處於絕對優勢的都大統領都應德,卻被這個瘦弱肌小的年輕人掐著脖子,長大嘴巴卻一句話也再說不出來。
都應德感覺脖子被鐵箍死死鉗住,心跳、呼吸都快停止了,臉漲得通紅,而扼住自己喉嚨的這隻纖瘦的手臂,在他的全力擊打下竟然紋絲不動。
他心下大駭,這個看起來柔弱無力,弱不禁風的少年,竟然有如此功力?
他再次看向嶽青的眼中,多了些驚恐和不可思議。當看清嶽青眼裡的憤怒時,意識到對方真的有可能殺他時,他才開始拼命掙扎,雙手抓扯著嶽青的手臂,想要扒開這扼住他生死命運的鐵腕。
周圍計程車兵見到像垂死的野狗一樣奮力掙扎的都應德,這才反應過來,這個陌生年輕人手中掐著的可是他們二營的堂堂統領大人。他們這才如夢方醒一般,抽出自己的武器,戒備地凝視著嶽青,謹慎地朝她圍攏過來。
有人終於狀著膽子吼了一嗓:“快放開統領!”
嶽青冰冷的目光掃了一圈,嚇的眾人紛紛退了一步。“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跟你們沒關係。”
說話間,都應德的臉由紅轉烏,慢慢朝豬肝色演變,手上的力道也小了一些,卻還在做垂死掙扎。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年輕人,竟然真有膽子殺人。
“住手!”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大喊一聲,“軍營之中行兇傷人,還不快拿下!”
嶽青聞聲看過去,一個一身戎裝的中年漢子,站在剛才都應德出來的那個帳子外面,怒目瞪視著她。看這身行頭,應該是個當官的。
那些士兵一看校尉都驚動了,且發言讓他們捉拿此人,頓時有了底氣,原本好似一隻只毫無生氣的木頭人,突然被注入了靈魂,一下子全活了過來。紛紛操起傢伙,再次朝嶽青圍了過來。
嶽青向來只怕麻煩,打架還從沒有怕過的,這幫閒雜人等在她眼中不過是排隊捱打的沙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