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大軍已到城外五里!”
“報,大軍還有三里!”
報信的越來越密集,大軍離城也越來越近。城外守候的人群開始騷動起來,等了一上午,終於要到了。
越來越近了,前方已能隱隱約約看見烏壓壓一片晃動的人影。感覺地面都在震動,兩旁圍觀歡迎的百姓終於沸騰了。
最先出現在人們眼中的是高舉的南夏大旗,緊隨其後的是御西軍的旗幟和傅洛恆的帥旗。旗幟之下,在隊伍最前方的,正是御西軍的統帥傅洛恒大將軍,而他身後跟著的,是左右副將王有才和譚應之,再往後,便是御西軍的各個兵種,驍箭營的九個分營。
大軍不急不緩地朝城門口行進,道路兩旁的百姓們歡呼雀躍,手舞足蹈,夾道相迎。御西軍的將士們卻不為所動,仍然保持著威儀和嚴肅,眼中只有前方的巡陽城門。
終於抵達城下,御西軍全體將士止步,整頓好隊形。傅洛恆和王、譚二人一眼便看見了門口的轎攆,立即翻身下馬,奔到轎攆前單膝下跪,抱拳行禮,道:“王爺,臣不辱使命。”
一陣寒風吹過,所有的人都感覺頸間一涼,縮了縮脖子。只見那轎攆上的幔子輕輕一晃,掀起一角,隨即又落下。“很好。”從轎攆中傳出猶如林籟泉韻的聲音。
圍在近處的百姓聽到此聲音,紛紛發出驚歎之聲。不愧是南夏第一人,雖未謀面,光是這聲音就能讓人為之傾倒。可惜那幔子掀起的縫隙太小,落下的又太快,根本沒能看清轎中之人的容貌。
“回城。”轎中再次響起竹韻之音。
“回城!”有侍衛高喊傳令。傅洛恆等人朝轎攆再拜。轎起,轉過方向,緩緩向城中走去。
傅洛恆等三人回到軍隊前,重新上馬,跟著轎攆後,穿過城門,朝城中走去。
離開五個多月後,他們再次回到了巡陽城。
範正也在道路旁邊的圍觀百姓中。此刻他正在想,該向誰打聽魏衡的訊息。這御西軍的人他一個都不認識,況且他從來沒有接觸過軍營之人,心裡難免有些膽怯。
此時他被圍觀百姓夾在中間動彈不得,四面八方都是人,整個街道上堵得水洩不通。走也走不了,心想著反正自己也無事可做,不如就湊湊這個熱鬧。
軍人自有一種凌厲肅殺的氣勢,範正漸漸被御西軍士兵所散發出來的這種氣勢所感染,也覺得胸中有些氣宇軒昂起來。
圍觀者中不乏驍箭營的鐵桿粉絲,向旁邊的人津津樂道著驍箭營的光榮歷史,又說道:“這次驍箭營出征,本來是歸在御西軍屬下的,那御西軍先前的統帥庾慶,指揮不當,御西軍屢戰屢敗,著實丟人。後來王上罷了庾慶,讓傅將軍接管御西軍,形勢馬上就變了,連勝西涼,打得涼人丟盔棄甲,落荒而逃。那才叫一個痛快!”
“這種事你怎麼知道?”有人問。
“嗨,我家有親戚在軍部供職,這些訊息都是從邊境上傳回來的,絕對真實。”那人信誓旦旦。
“哦,還有呢?”旁人聽得興起,追問道。
“聽說驍箭營裡來了個參軍,那些退敵制敵之計全是出自他的謀劃,後來也是他幫助通匯關城解除了中毒危機,擊敗了西涼。而且,更為令人驚奇的是什麼,知道嗎?”那人故意買起關子。
旁人自然不知道,十分好奇,紛紛問他是什麼。
那人眉眼一挑,神秘兮兮地拉低聲線說道:“那人竟是個年不過二十的少年!”說完掃了眼周圍的人,不無得意之色。
“怎麼可能?瞎扯的吧。”範正無聊順便聽了一耳朵,覺得那人肯定是在瞎傳,誇大其實,忍不住出言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