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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白家的白其敏領著江氏傅氏到了鎮上,多方打聽才找到胡雲家。
兩家人如何談的,外人不太清楚。當天白寶花便跟著傅氏回來了,原來她跟胡雲在竹林裡摟摟抱抱被人發現後——他倆不曉得那人是白鑫,十分害怕,當即與胡雲說要隨他家去。胡雲無所謂,同意了。他假意回鎮上,實則將牛車藏起來,等晚些時候天色不甚看得清,外頭行人少,再帶著白寶花跑。不過牛車畢竟體形大,要牽出來駕駛便容易被發現。
後面,兩家匆匆下定。村裡人清楚內情,很是嘲笑一番。江氏、白其敏還有白其梅均囑咐自家孩子盡量減少外出,等這陣子的閑話消停下去。
趕集那日,白鑫同胡屠夫面面相覷。緣分挺奇怪的。胡屠夫的侄兒同白鑫的一個阿姊結親,胡屠夫和白鑫變成親家了?世事無常,白鑫和白家沒有關繫了,他跟胡屠夫自然沒那一方面的關系。
胡郎君趙非來找白鑫套話,他不明著問,白鑫也曉得目的為何。不過趙非很會聊,東拉西扯之間白鑫不知不覺透露出了許多要緊的資訊——白老大一家著實沒給白鑫留下什麼好印象,就算他想隱瞞也找不出什麼話來規避。
談話結束,趙非心思重重,對白鑫道了聲謝,便留下胡屠夫一人看著肉攤,他似乎要去找妹妹——也就是胡雲他阿姆趙燕。
胡屠夫反倒過來安慰白鑫:“別多想,你又沒說什麼,全是我郎君自己猜出來的。再說,既然已經定親了,我郎君他妹妹不是那種會毀親的人,到底阿雲自己做出來的事,便要他來承擔責任。”
白鑫點頭無話。林大不在,他還在佟記。收攤之後,白鑫帶著阿水去看他。阿水提了一籃子東西,給他準備的。
“怎麼還帶了生菜?”白鑫翻了翻籃子裡頭。
阿水因回道:“不是說阿大叔肝火過盛麼,多吃點菜會好些。”
白鑫沒再問。經過裡正家的米鋪時,聽得裡頭有人高聲喊:“又漲價?!前幾日不是才漲過嗎?”他轉頭看到一漢子將一小袋子米掄在米垛上,罵罵咧咧道:“黑了心肝的,天天漲價,老子不來你們這買了!”
他怒氣沖沖跑出來差點撞在白鑫身上,陡然剎住腳步,看清楚後,瞪著白鑫:“沒長眼睛啊!擋道了!”
阿水幾乎是一下子警覺要將白鑫往他身後拉,白鑫順著他的手勢讓他倆一同退後,令漢子過去。漢子沒再作聲。
白鑫依舊拉著阿水的手不放,大庭廣眾之下,阿水微微羞澀,抿著嘴緊張地四處張望。
臨近正午,佟記客棧裡吃飯的人多了起來,老佟在大堂忙著記賬。白鑫走過去,態度十分熟斂:“佟叔午安!阿大叔呢?”
老佟沖他們簡單比劃兩下,隨即招來一位夥計,讓他領兩個孩子到裡面去。
夥計帶他倆一路到穿過後院,從後門出去,再進入一個角門,指著一間屋子說:“這是掌櫃的院子,你們要找的人在那裡。”
道過謝後,白鑫阿水自己進了屋,喊了聲:“阿大叔!”
不曾想,林大如同乳燕歸巢般從哪個角落撲了過來,一把將白鑫和阿水抱住,哽噎道:“來得太好啦!我這就跟你們回去!”
因為暗自確認過這個林大是真的而不是哪個假貨,白鑫才沒防備他,怎能預料他這樣激動,連忙將自己和阿水從他懷裡解救出來。
“阿大叔,你身子好了?”阿水指著挎在手臂上的籃子道:“這是給你帶的。”
林大十分感動,興致勃勃地掀開遮布,一眼掃遍全是蔬菜,臉都綠了,“我在老佟這裡吃的主食配料全是菜!這就算了,老佟竟然給我弄了個什麼蔬菜汁!說是都城裡現在時興的喝法,喝得我頭暈眼暈。可別再給我弄菜了!”
阿水訕訕地重新遮住籃子。白鑫悄然捏了捏他的手,才對林大說:“既然身子沒事了,那咱們去跟佟叔告辭吧。”
林大小幅度地抖動一下身子,撓著腦袋說:“老佟這會肯定沒空呢,咱們悄悄地走,他也不會有意見。——我跟他認識很久了,來去隨便,他不會介意的!”
白鑫沒再反對。不過馬車還在客棧後院,他便讓林大和阿水先上車,自己獨自去找老佟打個招呼。老佟對於林大的反應果然毫不在意,倒是頗為失望他這麼快就離開。令白鑫忍不住想著老佟不會對林大感興趣吧?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便他讓掐滅了,著實想象不出是何等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