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叫黃仲瑛與公良子軒在外頭站久了,林大得了白鑫的授意取出銅鑼炮竹等物件,敲鑼打鼓吸引路人注意,說了一些吹噓鋪子的好話以及開業大喜有買有贈之類;一籮筐話講完,由白鑫揭開匾額的紅蓋頭,林大隨後點燃了炮竹,把場面熱了起來。
不少人觀望一番,陸續走向鋪子。有認識黃仲瑛兩人的,均同他們客氣地問安,此時便會提到旁邊的店主白鑫,一時令好些人知道了他。而隨著客人上門,裡面的王娘子以及她女兒還未離開,秦氏帶她二人移到內室,以免外男沖撞了她們。秦氏不知,這位王娘子實則有自己的打算。她得知黃仲瑛在外面,便有意讓黃仲瑛與她女兒見上一見,若是能得他看上,最好不過了。
外面的儀式簡單辦完,白鑫再次請黃仲瑛和公良子軒進去喝茶。阿水忙著招呼客人,看到白鑫領人進來,似乎要到裡間去,便道秦氏和曾家的人在。好在這兩人不在意,一面靠牆的地方擺了幾張客桌,於是他們移步過去坐下。
白鑫親自為兩人端茶倒水,取出店裡的特色食物肉絨、肉絨餡餅等物讓其品嘗。公良子軒初次嘗到肉絨,十分驚奇。但這是白鑫他們的特色食物,不好告訴他怎麼做出來的,白鑫只道是由肉類燒制而成佐以多種調料。
店內一邊是客人稍息區,牆上掛著幾件雅緻的飾物,用一排貨架隔開旁邊的視線,而此貨架上擺放的並非吃食,而是各式木雕擺件;另一邊,從牆邊拉出一個巨大的環形櫃臺,圈了好大一塊位置,櫃臺內圍放著罐裝以及食盒盛放的食物。櫃臺後面的牆上掛著銘牌,上面標記了食物名稱以及所對應的價碼。
沖著門口方向另有一排貨架,上面一排排點心食物以瓷盤裝著就這麼擺放在眾人眼前、清晰可見,有小孩沒忍住食物的誘惑,伸手偷偷拿了一塊,不料卻咬不動,頓時大哭。
阿水過去安慰他。哭聲吸引了公良子軒的注意,他頓時好奇道:“那孩子剛剛拿的難道不是點心?”
白鑫嘴角一彎,暫時賣了個關子:“並不,公良兄只需親自摸過,便可知曉。”
“哦?”他這麼講,公良子軒好奇心更甚,當即起身走了過去,黃仲瑛和白鑫隨後。
架子上一隻只青低白紋的瓷盤,裡面分別裝了少量的各色食物,色澤各有不同。公良子軒果真出手抓了一塊“餡餅”,然而觸手光滑冰涼,重量遠遠超過一塊餡餅。
“石頭?!”他訝異地看著白鑫。
白鑫輕輕點頭,神情頗顯自得,也拿了一團“碗糕”,“這些以石、木、竹等材料雕刻而成,每一樣皆代表著本店一種點心。這些完全仿造真實的點心樣子,大家可以放心。”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叫店裡的客人都能聽到。
公良子軒驚訝與這種想法,倒是免去了不少麻煩。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些“樣品”中有幾樣由白鑫刻出來的,就是刻得不怎麼樣的那些——他經驗少,能做到魚目混珠的程度已經算不錯了。
正說著,裡間的王娘子趁機帶女兒出來了。外面的人連忙讓開出路,王娘子卻故意在黃仲瑛身邊停駐一會,假作突然發現他的存在,同他攀談幾句。公良子軒似乎對此早有見識,把白鑫往旁邊拉了一把,指著被包圍的黃仲瑛沖白鑫擠眉弄眼。
這對白鑫可不算什麼好事,畢竟黃仲瑛是他請來的貴客,在他的店裡讓貴客受到不快,倒是不好。白鑫低著頭過去暗示秦氏,該送王娘子離開了。秦氏並非不懂這裡頭的道道,當即將王娘子送上外面的馬車。
白鑫轉頭想對黃仲瑛說些什麼,便發現他根本沒在意。白鑫一時啞然,不知是他遇到此種情況多了見怪不怪呢,還是由於本性冷淡而沒有察覺王娘子的意圖?
黃仲瑛與公良子軒二人並未久留,白鑫送了他倆一人一份點心。黃仲瑛走前留話讓白鑫有空帶他上山打獵玩。白鑫哭笑不得地送走他們,不曾想這位翩翩公子竟然還惦記著打獵。
開業之日,來客頗多,許是沖著新店以及價錢上的優惠來的。到了晚間打烊,白家四人聚在一桌盤算今日的收入。林大負責數錢、阿水記賬,白鑫和秦氏收拾東西。他們店裡的食物不止有自家産出的,還有別的地方進來的肉幹魚補等物。
最終,阿水得出一個結果:今日所得扣除花費淨賺五兩三錢銀子!要說這個數目在西江城也只能算是中等,還是因為頭一天生意好些,之後應該會減少。不過他們自己倒是覺得還行,並且四個人照顧這一家店鋪顯然有些多餘,減少兩人即可。
另外,白鑫擔心的田家人來搗亂之事,沒有發生。白鑫不知道的是,那田福吉當真找了人過來準備找茬的,結果看到公良子軒和黃仲瑛兩人站在門口跟白鑫有說有笑,之後還進去好一段時間才出來。黃仲瑛在西江城的名氣頗顯,大部分皆認得他,主要的原因便是他才貌雙全,且他的相貌稱得上是西江城第一美男子。更何況田福吉在外頭可是頂著黃家親戚的名頭行事,如今黃仲瑛本人就在白氏食鋪,找茬的混子自然不敢出手,再加上公良子軒的身份不凡,很是震懾到他們。於是田福吉不得不把氣憋回去。
這位公良子軒倒不是什麼熱心人,一分好心、三分好奇再加六分無聊方才使得他幫白鑫這一回。回去的路上他不禁問黃仲瑛:“我並未看出那個白鑫有何過人之處,你到底看上他哪裡?”
黃仲瑛冷冷地撇了他一眼。公良子軒知曉他不想回答的時候都這般,沒有生氣的意思,自己心思一轉,驀然瞪了他一眼說:“走前你提到打獵,不會就因他懂得這個,你方才?!”
公良子軒從黃仲瑛的臉上看出了答案,頓時鬱悶得不行,“你想去,可以找我啊!”
“你們會笑話我,他不會。”
公良子軒登時叫此話給噎住了。白鑫一介平民,當然不敢笑話他笨手笨腳。
作者有話要說:
想加快進度來著,但是一些事情沒交代完,好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