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的時候旭給那熟悉的號碼發了簡訊。“爺爺,幫我殺一個人。”
爺爺一如既往地對孫子的要求百依百順。
旭想了想,又發了一條:“這次行動我要參與。我要親眼看著他死。”
遠洋那一邊等到他跟甄敖角告別還沒有回信。旭不死心又發了一次。爺爺估計被他折騰的沒法子。發了一句:“帶藥。我讓瑞瑞跟著。”
果然,他的事爸媽告訴爺爺了。旭回:“提前吃了一顆。”
有廖天瑞領著,甄叔連理由都沒有問就放車子透過了。
旭坐在後座對自己的囚徒待遇相當無語。“我現在就像一隻籠子裡的金絲雀。不甘寂寞,出牢籠又要被大太陽曬死。”
“吃藥。”
旭拿出藥瓶,在後視鏡監控下又吃了一顆藥。
再次來到橋上旭發現所有蓮花石柱都被臨時加密了,一眼看過去都是柱子穿插著木板。間隙裡伸一根胳膊都會卡住。
“醜。”
“臨時救個急。”怕你又出門。這一句廖天瑞沒有說。大家心知肚明。
“寸金尺土二堂的辦事效率就是高。公共設施基建連審批的瑣碎步驟都省了,直接開工。我拜託爺爺的事也是這橋的人辦的?”
“青木堂。”三當家管轄的堂會。黃賭鬥後援,全能的一個堂會。
“雖然有點大材小用,全當給我救命恩人敬個禮吧。”
國字臉被押上來的時候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小娃娃眼裡為什麼會閃爍著血色。
旭像一隻逮到老鼠的貓,不著急吃反而饒有興致地在手掌心玩弄著獵物。他繞著國字臉走的每一步,在國字臉聽來都是揮著勾魂索的黑白無常在步步逼近、嗤笑。
“你應該跟他一起的。”
“你愛他。”
“他也愛你。”
旭停下來問他:“為什麼你要一個人逃掉呢?”
被雪白的腳丫挑起下巴。國字臉連聲音都在顫抖:“我不會游泳。我有去找人的。我~”
“你沒有回來。”這就是事實。
冰冷的鐵塊抵在他的腦門。旭把手從扳機移到槍管上。“拿著。”
國字臉看看身邊圍著的一圈黑衣服,不敢反抗。
旭又說:“開槍。”
“不是。我~”
槍聲響,落水聲起。
咳嗽聲止不住。
興奮、複仇的快感、對死者的安慰、身體的不適,全部疊加在他六歲的病體上。
“有不需要自己動手的辦法。”
旭咳嗽兩聲,“我要他們死在同一個地方,死在同一個人手裡。”
這是他對恩人最後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