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旭翻開自家藥箱給拿的感冒藥。
寧正愁的在樓下來回踱步。溫婉安慰廖天瑞,明天就好了。半夜,廖天瑞睡不著,起身提了一壺白酒站在露臺上。
倆孩子蓋在一床被子裡談他們那作孽的瑞哥哥。
“那個瘋子一過來我就跑。跑不掉我就踢,打。打著打著他就不動了。”
子居繼續說,“我害怕。打電話給瑞哥哥。他接到電話馬上就過來了。你知道嗎?瑞哥哥養了鬣狗。”
“鬣狗?是獵狗吧?獵物的獵。”
“不是。那種好醜的那種。”
子居下床翻開《十萬個為什麼》指給他看。“這種。”
還真是鬣狗。
“然後呢?瑞哥哥帶鬣狗過來做什麼?”
“我也這麼問。他說處理屍體。”
那之後,子居嚇得抱緊他不敢說話。生怕廖天瑞在露臺聽到,放鬣狗咬他。
按照子居的說法,廖天瑞先是牽著鬣狗,任由它肆意啃食那人的身體。
子居不敢看,廖天瑞就拿手撐開他眼皮逼他看。說什麼別人打你一拳你就踢死他,剩下的我們日升會處理,你可是日升會三板斧一劈,永無寧日的寧日他孫子。這麼膽小怕事怎麼繼承家業。
“小旭我不要繼承家業。我害怕。我不要變成瑞哥哥那樣冷血無情的,東西。”
旭撫摸著子居的手臂給他安慰。“沒事的。只要你好好學習,能養活自己,過著體面快樂的生活。你不肯繼承家業,誰又會逼你呢?”
“可我差點就殺人了。霍會不會討厭我?其他人會怎麼看我?我還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地上學讀書嗎?”
都問到點子上了。旭深吸一口氣,故作輕松:“能。”
看到子居信任的眼神,旭繼續說:“雖然從善如登從惡如崩,但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旭就記得這兩句。再有更難的他也說不上來。
“反正要是誰敢攔住你過正常的日子,我們就去找爺爺。”
爺爺一定會幫他們的。
子居點點頭。兩個人摟著彼此取暖。旭還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槍聲。
“成二說槍聲是從東邊小樹林傳出來的。”
在醫院裡成二還擔心他的槍走火,戰戰兢兢地問壞了嗎?子彈會不會突然射出來?這一問才知道他之所以掉進河裡就是因為賈清聽到槍聲,下意識捂緊耳朵。這手一鬆開,旭失去支撐,就掉進河裡去了。
“哥哥,哪裡來的槍聲?”
子居支支吾吾不肯說。
在他耳邊嘀咕幾句。旭心道有古怪。再要說什麼被子居一個大棉被照頭蓋住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聞見一陣古怪的味道。熟悉而可怕。嚇得他馬上從床上爬起來,開了門沖上露臺。抓住他瑞哥哥那混合著酒香跟血腥味的手臂哭得稀裡嘩啦的。
廖天瑞臉色本來就白,面上沒有血色也沒人看得出來。他拉過袖子,冷冷道:“回去。”
“你用白酒消毒了嗎?”旭不依。
“我會處理。”
“今晚要吃藥,就別喝紅酒了。”
“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你快回去睡覺。”
旭轉身離去。廖天瑞鬆了一口氣,硬撐起的身體在無人的時候癱軟在石桌上,手臂肌肉控制不住地抽搐。他忍耐著,等待著抽搐過去。
“說!到底怎麼回事兒?哪兒來的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