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跟他耍嘴皮子,廖天瑞把策劃書往桌上一甩,“我這不搬回來了嗎?發完牢騷趕緊去賺錢!”
苦心操練三個月的舞蹈,廖天瑞以為成事之際,在舞會上被寧正一個奔跑追逐破了功。
說好的華爾茲,這倆夫妻一個仗著步法了得在人群中肆意穿梭,大紅裙旋轉著向四面張揚。
寧正在二樓欄杆奔跑,如履平地。抓住大堂中央的吊燈一個俯沖。撈起媳婦兒就跑。
徒留下目瞪口呆的眾賓客跟看呆了的廖天瑞跟宴會外閃著熒光的小蟲子大眼看小眼。
池塘裡青蛙呱呱叫。特別應景。
奇怪的是,在場賓客對寧氏夫婦十分好奇。紛紛上前圍住剩下來的廖天瑞詢問情況。甚至陸續有人主動找廖天瑞請求參與投資,
“寧先生寧夫人早就跟我說過公司現在都交給麻省理工歸國的高材生打理了。我可真羨慕他們。有你這麼能幹的幹兒子。自己做了甩手掌櫃。有大把時間去培養夫妻感情。”
問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回答五花八門。下棋,跳舞,就連吃飯拚個桌都是一樁機遇。
他倆怎麼出門處處遇著生意?
廖天瑞巧妙地展示旭日東升的名頭,一一應對這些好奇的賓客。對於中途溜走這件事,兩老給出的理由是:回去修改溫泉專案的責任書,因為剛進門的時候就收到了投資商的電話,又不好拂了主人的面子,只好表演一段,趁勢溜走。說好的拉投資變成逃跑大作戰。寧正還說什麼知道我們趕著接投資商他們搶著也要來投資。隨口說出接待投資商這個理由的廖天瑞對著兩夫妻簡直無語。
結果第二天旭日東升陸續收到不少投資。他被震驚到了。心想老一輩的經驗說不清道不明,但是莫名很好用。
計劃書批改好。招標策劃、組織開發也準備好了。就是甄敖角再次住院,廖天瑞一個人,少了個助手有一段時間不是很習慣。
招標專案書已經敲定。剩下的就是公開邀請開發商競標。廖天瑞就公開競標還是內部競標的問題想跟西芹瞭解一下情況。開門就看見這死胖子翹起二郎腿攤在椅子上玩手機。氣得他直接沒收。
西芹把資料一列排開,求廖天瑞把手機還他。
“中毒了嗎你!不就是京劇嗎?”廖天瑞不屑一顧把手機扔回去。
西芹用大肚子護著,又繼續看起來。“瑞哥你這就不知道了。這個蝴蝶的直播雖然是一般的武打戲,但是他武打的套路不一般。”
“怎麼說?”廖天瑞來了興致。
西芹轉過去一點給他看。廖天瑞這才發現那名叫“蝴蝶”的人在直播,而且姿勢不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廖天瑞看那熟悉的步法很快就露出會心一笑。“是我們家的功夫。”
“是吧?把洪拳揉進武打戲裡。隨意演示。好像對面站了一個對手跟他見招拆招一樣。這樣的,是個人才啊。”
廖天瑞想挖此人牆角。玲表示,黑不了地址。
西芹推開她,“要你何用?”眼睛都不離螢幕。
小姑娘憤憤地解開雙馬尾,哭著跑了出去。
西芹試了幾次,也黑不進去。“瑞哥,等小傲嬌回來吧。我搞不定。”說完,繼續專心致志看“寧二哥”跟無形的對手過招。一點兒要追的意思都沒有。
辦公室裡所有人都急了。
藍鯨:“死胖子!玲被你罵跑了!”“誰?”
西芹大腦轉了兩秒。沒想起來這人是誰。
藍鯨把兩撮頭發抓起來,“玲。你小媳婦兒。”
“媽呀!剛才那笨蛋是玲啊?我說誰那麼笨呢!”說著扔下手機追出去了。
廖天瑞手疾眼快接過手機。裡面正播放到休息的間隙。四面白牆趁得裡面的寧二哥一身錦衣華麗無比。粉妝素裹下膚質細膩。真不愧是少年青春。
廖天瑞摸摸自己少年老成的臉,心裡有點羨慕。他也不過15少年。卻早早繼承家業,在爾虞我詐的商場打拼。一身戎裝鎧甲,夜不成眠。
影片裡屬於年輕人的歡聲笑語,即使聽不見聲音也看得見那臉上的笑容。有人來敲門。攝像頭被人故意打到了地板下。
在那些瘋狂刷“承包蝴蝶玉足”的無聊彈幕中,廖天瑞一眼瞥見那熟悉的短褲腳牛仔。
那人的身子每年長一點,褲子永遠裹不到腳踝處。
廖天瑞眉頭一皺,臉色瞬間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