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我早想明白了。人死了再報仇其實一點意義都沒有。最好的辦法永遠是阻止災難的發生。
美人,我沒有活下去的理由。很久之前就沒有了。但是秋水有。他還有希望。他還有夢想。他還有救出他弟弟的機會。把我的機會給他。他一定要活下去。他一定會活下去。秋水他比我堅強。帶著他弟弟,連同我跟我哥哥的份兒一起活下去。”
賈律的錄音到這裡就斷了。霍秋水握著錄音筆走了。不知道去了賈律的衣冠冢前還是賈律馬上要被變現的別墅裡。
後來聽說霍秋水用賈律的遺産把賈律賣出去的別墅買回來了。依然是週五回去,週六日就住在那兒。用著他的東西,給他家帶洗發水沐浴露,假裝他還在。
霍秋水被送走。廖天瑞黑皮鞋輕踢一腳那搖晃的太師椅。踢醒這全程假睡看好戲的幹弟弟。
“你睡夠了沒?起來!”
旭站了起來。廖天瑞又讓他出去。旭不幹了。
“你說好的把任務給我,是我沒做好。”
“今天的事情你不許告訴霍。”
旭豎起了耳朵,“說什麼?說弟媳?”
“你!”
“嘿嘿嘿!”
“不想我告訴義父,你今天忘了吃藥就給我乖乖閉嘴。”
“你敢說那我也告訴小霍霍。”
“你閉嘴!”
“你以為我想跟你說話?不開竅的榆木腦袋。”
兩人同時,“哼。”背過身子去。
西寅開了八仙桌,把旭抱到桌子前,又按著廖天瑞肩膀把他放在對面。
兩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肯先出聲。
西寅搬出做飯的家夥,在半夜的大空地上做起夜宵來。
從冰箱裡挖一勺高湯,抖開了,和在一鍋涼水裡。老母雞和豬大骨的香氣就飄了起來。
旭吸了一鼻子清香。贊道,“三當家這高湯正宗。”
“那當然。”
說著,西寅趁水開,下了手工面,拿筷子攪和開,加了點娃娃菜燙熟撈起來,加了一碗涼水讓面條筋道些。水再開的時候,撈到碗裡鋪好的娃娃菜上面。一勺面湯澆下去,撒一把蔥花,滴兩滴香油。端上桌。
“清湯掛麵。改良版。沒霍做得好,先將就吃著。”
筷子捲起面條,哧溜溜吸進嘴裡。旭小嘴巴都是油光。
對面的廖天瑞嫌棄他吃相難看。自己拿著筷子等西寅煎好他昨日手打兩小時的牛肉丸子。
一個人吃沒意思。旭也不吃了。幫西寅把泡發的幹貝加大蔥切碎,倒到白天吃剩下的蚌殼裡面,在上面淋上一點蛋液。放上巴掌大的小鳥形狀的小火爐上面。點了小鳥背上酒精燒著。
夜裡涼風中點點星火,特別溫暖。
西寅不讓他這個客人幹活。旭無聊地坐下。又吃起面來。
叼著半條面哧溜一聲吸進去。問對面的人,“瑞哥哥,你要怎麼辦?”
廖天瑞以為他問的是霍山扣。答道,“我絕對不會放開霍。”絲毫沒有方才被叫弟媳的不知所措。
旭覺得這是好兆頭。至少證明,他習慣了這個稱呼。剩下的就是怎麼習慣這件事了。雖然他本意不是問這件事。
旭夾了一塊香煎豆腐沾了點醬油。“那,賈律的遺産怎麼辦?”
“霍秋水搶到了,那就是他的。”回答的人是廖天瑞。
旭o了一張嘴,“這樣也行?可紅紙任務上是保護霍秋水哦。”可這接到任務的人,就是霍秋水本人。
廖天瑞反問他,“自己保護自己有什麼問題?”
旭瞠目結舌。確實找不出一點問題。
給他夾了一個新煎好的丸子。旭又問,“我知道。那霍秋水怎麼辦?雖然我沒找出你話裡有什麼問題,可事實還是沒有人保護他。”
廖天瑞不答。旭提議日升會出一個監護任務,月薪十萬。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