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好他跟三當家。”
廖天瑞不悅的眉頭一皺,明白過來瑞哥是尊稱之後舒展開來。
四個堂會兩個當家三個副官都一致贊成從各個堂會抽調人手組成青木堂。
形勢一邊倒的時候,張忌憚朝青龍堂堂主使了個眼色。
那人站起來,大言不慚什麼人死了就是死了,死了不能複生,要為生者考慮,青木堂耗時耗力燒錢玩意兒。這就是不同意了。
當初寧日婚後帶著嫂子去度蜜月之前跟他們說,小事溫放管,大事發資訊。
什麼是大事呢?你們堂會坐在一起商量,三當家主持。吵了三天三夜也得不出結果來那就是大事。所以他們一向是民主投票。這一次重新劃分堂會這麼大一件事,當然也不例外。涉及勢力範圍重新劃分,地盤分割。這樣的大事副官是沒資格參與投票的。
“我贊成組建青木堂。”
三當家第一個舉手贊成。張忌憚蒙了圈。隨後毫無留戀倒戈相向,示意清河堂馬上跟上。嘴裡齊聲高呼:“瑞哥瑞哥!”
彷彿剛才明褒暗貶的不是他們似得。眾人看一眼那唱反對票的青龍堂主又看看溫放。二比二。同票。請示廖天瑞要不要請教寧日。廖天瑞說不用。站起來,拔槍,殺了青龍堂堂主。繼而斬釘截鐵道:“一世是兄弟,生生世世好兄弟。黑道黑道,再黑也有一條道。這就是日升會的道,日升會的義。”
廖天瑞略帶深意看著溫放,說:“這種枉顧兄弟生死的無恥之徒,不配做堂主。溫先生怎麼看”
溫放低頭反省,“他是剛剛才提拔上來的新人。不懂事。還望瑞哥海涵。另提新人。”
在眾人看來,這情況可算明白了。主謀是溫放。不捨得交出代理當家的名頭。不服氣又輪不到自己當上二當家名頭。更想不到他真敢這麼膽大妄為,直接殺了一個堂主。廖天瑞上任第一天就制服青龍堂,眾人更加斷定了寧日在他背後撐腰這個事實。
溫放還裝傻說:“我沒有看法。全看瑞哥意思。”這話就是示弱示好了。
有人不依了。“瑞哥,好歹是一個堂主。你未經大當家同意也沒有堂主公開審理的做法跟溫堂主有什麼區別?這樣,不好吧。”
資歷最老的一位堂主。戴著面具。廖天瑞命他為尺土堂的堂主。聽著這話是要算溫放在代理期間的事。
廖天瑞擺擺手解釋,“那個人能輕易被有心人教唆。說明他定力不足。日後不是被枕邊風策反就是被我們的對家利誘。留著也沒用。”
“至於你,溫放。你記住,我不殺你是看在溫姐姐份上。你好自為之。”
當然,這一出就是為了鞏固廖天瑞地位演的戲。溫放策劃。
日升會生意之大。廖天瑞上任三天完全熟悉。強拳重打解決了代理當家無能治理下的尾大不掉。整個日升會脫胎換骨一樣清爽。有資歷的一輩人說彷彿回到當年寧日一個簡訊過來,他們扔下老婆孩子關了鋪子收了攤子拿著斧子沖上街頭就去幹架的日子。不認路也不要緊。跟著斧子的人流就行。
幫會裡有一人名張不三,旭日東升孤兒院出來的。接開工利是的時候看到廖天瑞的銀發碧眼,驚訝得喊出了瑞瑞這個乳名。廖天瑞眉頭一皺,承認了當初在孤兒院長大的過往,並且明確表示,在旭日東升,他們是同一個孤兒院的,在日升會,他就是二當家。那人大概攀親戚攀不成羞愧難當,低著頭灰溜溜地走了。走之前沒忘規矩,雙手接過利是才走的。
幫會裡開始流行一種說法,廖天瑞不是被扔在孤兒院,而是寧日為了贖罪或者補償當年錯判誤判把兔子爺的兒子廖天瑞從二街帶走,養在孤兒院護著,避開仇家暗中培養。
不管是哪個原因,廖天瑞這個接班人的寶座就這麼穩穩當當坐下了。青木堂也建起來了。因為專注於兄弟們的善後。廖天瑞沒有分配給它地盤。至於堂主的問題。寸金尺土還是那個神秘的面具老堂主。清河堂張全蛋管著。業火堂屬於溫放。青木堂連同死了堂主的青龍堂一起交給三當家打理。
有人問,“這樣瑞哥你的堂會怎麼辦?”廖天瑞那時候已經拿起大披風搭上準備離開。聽了這話,湖水沒有一絲波動,站起來理一理衣服抬腳出門。留下一句,“我有槍。”
沉重的木門開啟。漏進來的陽光撒在他的銀發上落在他腰間故意露出的寧正手製的槍管上。
甄敖角俏皮的笑臉中大木門關上,那人便隨著逐漸窄小的光線一起,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我有槍。”
那份仙氣和話裡的霸氣給眾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這個人果然是寧日教匯出來的狼崽子。夠狠!只相信自己,只依靠自己。和寧日如出一轍。
單槍匹馬獨闖敵人大本營。當時的資歷最老默默把副官習慣性伸過來的手打了回去。
“我自己會走!”
話裡中氣十足。看不出來是個年過五旬的老頭子。這位老爺子當時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他說:“廖天瑞,敢動日升會根基,為人太隨性。不是我們這一路的。”
那之後彷彿印證了他的預感。廖天瑞的兩儀小組成為管轄五堂會的小組織。不領一寸土地,用另一種方式,手握全會命脈。堂堂日升會,成了他手下十號大神等流,眾多撈錢工具的其中一員而已。
沒大沒小。枉顧規矩。漠視長輩。怪物。來路不明的野種。冷血無情。非人類。
日升會二當家的名聲,跟這些標簽脫不了幹系。他更是無心闢謠。傳言來了又去,甚至有養了往日同學做孌童的說法。找不到廖天瑞虐待霍山扣的證據,他們就依著一點真相,杜撰一出尋開心玩弄別人感情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