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秋水上前伸手接住。抬頭,那蹦蹦跳跳像一隻兔子的水手已經不知道何處去了。
霍秋水皺起眉頭,“這小子的步法怎麼這麼像紅燈會跟我搶紅紙的蝴蝶?”
想到那扭腰像個女人的惡心模樣,霍秋水打了個寒顫,否認了自己這個想法。
那蝴蝶接力四兩撥千斤格擋開日升會三當家弟弟的紅棍,滿手臂爆發的小山丘,絕對不是這扭扭捏捏的死娘炮兒。
水手走了兩步,看四周沒人,直起腰鬆了一口氣。小手拍著胸膛,呼呼地告訴自己不怕不怕。
後方扔過來一捆綁船錨的草繩,準確無比纏上了水手扭得發電的細腰。
後面的人手上一個用力,水手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摔倒在後麵人的懷裡。
那人常年在海面吹得發黑的手惡作劇地在後面環上他的腰,在他耳邊吹著熱氣警告他,“閑嘮嗑的!你給我聽著!我說過,你要是敢在別人面前這麼可愛,我要你一個星期下不了床。”
閑嘮嗑的嚇得腿軟。連連求饒,“我那不是為了你嗎?”
“為了我?”
“小公子拜託我們把船上旭字房的甄先生跟日字房的霍先生安排在同一件房。小公子說那寸頭糙漢子會照顧喝醉酒的甄先生。我是不信的。怎麼看也是人家西裝革履的會過日子。他就是大排檔鬥酒的!再說,人家甄先生不是醉酒。人家是借酒醉睡覺,避免暈船的難受。人家聰明著呢!你先帶的甄先生。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身後人不置可否。閑嘮嗑的細腰左妞妞右擺擺,就是站不直。沒點正經。
“這個霍先生啊,聽說為了把好友從一個身上有線香的男妓手上搶回來,竟然穿著警服去九間房搶紅紙!你媳婦兒我那麼美!萬一他要是看上我,那可腫麼辦喲!他又不知道我是為了誰才舍棄我渡輪的穩定來做遠航這三天兩頭撞風暴的危險活兒。”
身後的笨蛋還在不厭其煩地摸他的腰,半點沒開竅。
水手直接挑起後麵人的下巴,沖他拋了個媚眼,“我可是身上有纜繩滴人了。”
長得漂亮的男的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那個線香男子害死他的好友!那個二當家害他弟弟發了瘋的愛一個同性!還是個大賊!弟弟為了那個大賊不跟他一起離開!
“什麼等我回來?我看你是豬油蒙了心!”霍秋水越想越氣,一拳捶在了自己的床鋪上。
上鋪有人,給他遞了一瓶黑啤,是霍秋水一直喝慣的牌子。
那牌子也是爛大街的便宜貨。他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大船晃啊晃,他一個人喝著黑啤,失了方向。
上鋪半夜上廁所嘔吐。回來的時候扶著牆臉色發青,很是可憐。
霍秋水找那扭腰的水手要了一包煙絲,嚼碎了給上鋪兄弟貼在太陽xue。“我奶奶貼這個就不暈車。管用。”
上鋪兄弟歪頭在他床上,模樣還算清秀,就是青得有點駭人。“謝謝。”
“你沒吃飯?”
“我過敏,吃不得船上的海鮮。”
“那真是可惜了。我以前也有一個朋友海鮮過敏。我們去吃大排檔我一個人吃生蠔,他不奉陪。他說他們家的都是海鮮過敏體質。家裡從來不吃魚。特別可惜。”
霍秋水說著話,手上給他捏捏虎口。“我奶奶說,這個xue位提神醒腦。萬能的。”
笑笑謝過,那兄弟在他下鋪睡著了。
霍秋水也沒好意思未經同意去佔領對方床鋪。想拾掇拾掇被子,兩人湊合著睡一晚。被子一扯,掉下來一個東西。
霍秋水聽是一疊紙落地的聲音,心裡留了個神。
開了手電一看,真是他的火漆文書。他急急忙忙撿起這文書,拿起了又不曉得該怎麼辦。
交給大陸的長官?似乎不是。這文書是給他安居島那田局長看的。
他手裡搖著這份文書,喝了一口黑啤,推開床上伸手找他要酒喝的醉鬼,想起弟弟霍山扣在碼頭用140的智商與他爭辯過。
“什麼嘛!我看過那份名單。本來就有你的名字。什麼田局長的犧牲?他要把自己的名字提出變更換你上再審核,你回大陸還得等上半年呢。文書一下來就是你的名字。沒有田局長。說什麼田局長為了你放棄呢?”
霍秋水想想,弟弟說的也是對的。這時間對不上啊!
他起了邪心思要看看未來跟他一同組成第九監察小組的都有什麼人。他藉著手電,一點點剔開那鋼印火漆,
抖出一份,整容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