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右手拂過霍山扣因喘息而發紅的臉頰,提了提空無一物的無名指。平靜道,“戒指也要。給我戴上。”
廖天瑞眼裡的清醒讓霍山扣警覺起來。
等等。瑞瑞沒有裸睡的習慣。那他是什麼時候把自己脫光光的?為什麼他們可以這麼鬧騰還沒人打擾?為什麼旭會第一時間把偶然看到他收養兩個孩子的事情告訴瑞瑞?
他忽然想起子居提醒過他,廖天瑞是一個商人,沒有利益的撒嬌是不存在的。
溫放也說過,廖天瑞這人沾染了西方自由的空氣,性情向來坦率得可怕。想要什麼一定會明明白白說出口。如果不說,那就是執行黑道作風,不擇手段要去搶。
就連旭也告訴過他, “幸福是靠自己雙手搶回來的,這是瑞哥哥教我的。”
一切都不是偶然。明白這一點的霍山扣離他遠一點,坐了起來。嚴肅認真地問那個妖冶的人兒,“瑞瑞,養一個人一條狗對你並沒有什麼不同。你在意的不是養誰。你是故意演的這一出。”
廖天瑞赤身裸體走近,一雙玉臂環住他的脖頸。在他脖子上呵呵一笑,吐出溫熱的氣息。沒有否認。
霍山扣環顧四周,只有床頭櫃可以藏東西。拉開抽屜一看,掏出廖天瑞早準備好的戒指。
後者趴他肩上玩味兒地笑。一雙玉手從肩膀探入他禁地。含著他耳垂,吐出蠱惑的氣息,“那又怎樣?難道你捨得我哭?”
戒指掉落床上。被床上上上下下的顫動震落地。
廖天瑞真的哭了一晚。
第二天,戒指又戴在了廖天瑞右手無名指上。
“廖老師早上好!”
“霍老師早上好!”
廖天瑞跟霍山扣並排走在校園裡沖問候的學生點頭示意。
一個身材頎長,氣質上乘。一個老實巴交之中逗得身旁人笑語闌珊。段子在遠處端著相機怎麼也拍不夠。
“咦~”
段子反複檢視那些唯美的照片。無一例外,每一張上面都有一對閃耀得星辰都要失色的鑽戒。
“ido。”一生一枚的一生摯愛。
照片上那雙玉手霸道地佔領了他們班主任的雙臂。
段子為他的佔有慾失笑。
順子跟老師打過招呼,一手勾住段子的脖子,奇道,“廖老師今天心情特別好。臉色都滋潤了不少。你知道為什麼嗎?”
段子把剛拍的照片給他看,“原來廖老師說的都是真的。還真是領過證的。看這一臉的夫夫相。”
順子一張張翻看,一句句流傳。
不到半個小時,中年級辦公室,高年級五個畢業班的老師陸續過來倒水。說是倒水,那眼睛就沒離開過座位並列的廖天瑞霍山扣二人。
兩人正在專心研究週五考試的高等數學。對七班部分學生的數學計算能力給予了很高的評價。
“這道題用遞迴公式會更快。癸零這種方法太蠢了。計算量這麼大虧他一節課算得過來。”廖天瑞說。
“但是遞迴太難了。”霍山扣說。
“難嗎?”廖天瑞放下卷子,筆走遊蛇三分鐘寫出正確答案,又抬頭問站在身邊的霍山扣,“難嗎?”
廖天瑞開合的唇瓣近在面前,霍山扣心道:這可真魔障了。這家夥這手這嘴哪一處都厲害得不行。在對他心髒進攻方面而言。
試卷張開在兩人面前停住良久。
再放下的時候,上課鈴響,廖天瑞趴桌子上裝死不肯起來。一面在心裡埋怨自己沒出息,一面偷偷回憶方才那一吻。
霍山扣舔唇,神清氣爽帶上剛改好的數學試捲去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