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搭在日升會救他出來,我廢了自己的後半生都是為了讓我哥哥過得好。
你殺了他。
你知道嗎?他是我哥哥!
你知道嗎?他護我護了一輩子!
你知道嗎?寧安生一戰,我身邊只剩下他了。
你把他殺了。也就是把我殺了。沒什麼好說的,別姬已死,故土坍塌,我也終將死去。
重生,是我未曾料想過的未來。
幸或不幸,我醒來的時候,變成了你的樣子。我住在有哥哥子居,有瑞哥哥,有小霍霍,爸爸媽媽還活著的寧家裡。這裡,這一世,有拍同學寫真集賣錢的段子,有好好學習的平凡的順子,有成為舞臺劇明星夫夫的團子小美人,有幸福甜蜜的莫大哥一家人。就連耗子,也被小霍霍養得白白胖胖不再瘦蔫蔫。還跟派森好上了。
我愛死這一世了。我愛上了子居。
可惜,故事按著人們口中的劇本繼續下去。某個佩劍的勇士來找到、吻醒了我這個睡美人。
美夢醒了。什麼都沒有了。我醒來,要獨自面對同時是野獸跟王子的那個人。
我不知道拿你怎麼辦。你是曦嗎?你是子居嗎?
無論哪一個結局都不是好的。我為什麼要醒來?你為什麼要恢複記憶?如果你沒有恢複記憶多好?
曦,你是我的剋星。前世毀我手足,今生滅我摯愛。
罷了。就這樣吧。我殺不了你現在這副身體。曦,我只是,我只是對你很失望。你一直在騙我。從前世開始。我以為自己拯救全世界。結果,那不過是你做的遊戲。我們都是你遊戲裡扯線木偶。
我真是傻。我喜歡哥哥。看這封信的你,殺了我愛的人。可是我不能報仇。除了去找我的哥哥,我想不出還可以怎樣面對你。
嗯。夢醒了,我該死了。
再見。我去找我的哥哥了。
我哥哥放學回來看不到我會擔心的。祝你幸福。
居敬上。
第二封信,不是信紙寫的。是用印有紀念中學紋樣的病歷紙寫的。字跡明顯比上一封新。
病歷紙翻開,第一行先畫了個大大的生氣╰_╯。
你丫的!陷害我這麼多次!搶了我的身體!剝奪了我的主角光環!怎麼也得讓我威風一次吧?你的愛就這種程度嗎?給我覺悟吧!臭小子!看我把你□□得服服帖帖!說往東走不往西拐!跪在本寶寶西裝褲下唱征服!哈哈哈!痛快!
我當時是這麼想的。然後看到你慌慌張張來找我。我覺得自己好白痴。那個頭上頂著衛生紙屑的家夥明明什麼都不知道。我自己一個人在那裡要你償還前一世曦做的壞事。
這樣不公平。我知道把對曦的火氣發洩在你身上是不對的。你是子居,你是我哥哥,你是無辜的,你不是他。
請你原諒我。我被前世的事折磨得太厲害了。這樣就算是自怨自艾吧?這一句後面被劃掉了。
我打你肚子那一拳痛不痛?原諒我。哥哥。以後都不會了。我會好好做夢。你也不要醒過來。我們就這樣一直相親相愛,在夢裡,不要醒過來。永遠不要醒過來。
“他回來之後很不妥。子居。他不認得現在的段子他們,他甚至還以為派森是一條狗。我已經告訴霍了。只要霍今天沒睡著,很快就能查明白的。”
廖天瑞剛想打電話把霍山扣叫過來。後者已經戴著耳機,腳下垂著耳機線急急忙忙沖了進來。汲著拖鞋,頂著一雙跟子居同款的熊貓眼,鬍子一天沒有剃,頭發沒梳好,樣子要多邋遢有多邋遢。廖天瑞差點認不出自己老公來。
霍山扣伸出雙手向著子居後背。“子居,小旭的記憶不對啊。又被祖師爺爺清空了。”
子居手裡抓著病歷紙站了起來。眉眼不再渾濁瘋狂。言語清晰地轉身問霍山扣,“定在哪個檔案?”
“應該是剛開車沖下懸崖之後。”霍山扣說著就要把耳機給他戴上。
“哎呀你都□□了還有什麼用?我們回去再看。我要把信放好。”
子居要摘下耳機。霍山扣不讓,“你信都拿反了還看什麼看?你快點兒聽聽這個。”
兩人還在你推我擋。廖天瑞發覺不對。“拿反了?”
接過信一看,果然是兩面都有墨跡。“子居,”
兩人停下來。兩雙熊貓眼齊齊看向他。廖天瑞把信轉個面兒,“這邊兒,好像也有字。”
病歷紙反面因為跟藥物長期存放,背面的字跡也顯露了出來。三人圍過來看。跟前面的內容相比,這可謂是畫風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