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沉後退一步,聲音還帶著幾分低沉和喑啞:“這位小姐,你還欠我十四萬。後天希望你能準時帶著錢出現在我的面前,現在,我要睡了,你請自便。”
話是這麼說著,時沉真的後退幾步倒在床上,看上去一副真的打算這麼睡的樣子。
蘇小小氣急敗壞,巴不得一盆涼水潑在時沉的身上。
不過想想自己還欠著的十四萬,就只能咬牙離開,走的時候把門摔得震天響。
聽著關門聲,時沉不僅不覺得惱火,反而是微勾唇角,心情不錯。
好心情維持到電話打進來的那一秒。
“時先生。”對面的聲音顯得有些沉重:“您看您什麼時候有空,來一趟醫院。”
時沉的神色一點點沉了下去。
“笑笑——”推開公寓的門,蘇小小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去找季笑笑抱怨:“你不知道那個牛郎有多過分!他找我吃飯也就算了,他居然還,居然還……!”
還強吻她!
雖然時沉的吻技不錯,但一想想不知道“服務”過多少人,她突然就覺得有些噁心反胃,心裡還覺得有些堵得慌。
蘇小小的話還沒說完,妝容精緻的季笑笑就打個哈欠,又揉揉眼睛,看上去十分睏倦地問道:“你怎麼才回來?你們不是中午吃飯嗎,這都快晚上了。”
跟去咖啡廳之後怎麼說對方也沒能讓她進去,她只好無奈離開,不過離開之後倒是也接到一個電話,決定她今天晚上去什麼地方。
她隨手拿起手機,在上面稍微刷兩下後便有些驚訝地道:“你什麼時候給我發的訊息?我都沒收到,現在還要嗎,要不要我給你轉過去?”
“不用了不用了。”蘇小小趕緊擺手,沒注意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我今天第一次吃了霸王餐!七萬八呢,也沒要個發票看看,真不知道我們是吃什麼了,金子嗎那麼貴?”
她沒看見季笑笑眼中一閃而過的嫌惡,蘇小小還在繼續喋喋不休說自己今天都經歷了什麼,當然,隱瞞了一些細節。
“隨隨便便就能給你免三四萬的牛郎,肯定是頭牌了。”季笑笑一邊往自己的嘴上補口紅,一邊八卦道:“哪家店的頭牌這麼貴?改天有錢了,我也去體會體會。”
說話的時候,季笑笑的臉上雖然帶著幾分笑意,但口氣卻十分輕蔑。
蘇小小趕緊攔著:“可千萬別!他說自己是頭牌,實際上就是塊牛皮糖,怎麼甩都甩不開的那種,煩死了。”
“我要是你啊,巴不得這樣的男人粘著我呢。”季笑笑半真半假地說一句,拎起自己的包道:“我今晚有事,就不回來了,希望我也能喝醉酒,遇見這麼一個絕色牛郎。”
季笑笑註定是遇不到了。
這會兒時沉人正在醫院,聽著醫生的說法,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看著時沉的臉色,醫生也有些為難:“時先生,能做的事情我們都已經做了。”
現在身體越來越差已經不完全是生病的原因了,時沉一直看在眼裡,應該都知道,只不過是不願意相信而已。
時沉微微眯眸,目光有些發沉,他望著不遠處的某個病房,周身盡是冷意:“有沒有還沒嘗試過的治療方法?”
醫生嘆氣:“有是有的,但是成功率幾乎沒有,而且過程十分痛苦,我們是不建議的。”
時沉蹙眉:“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這麼多年,我想您應該也清楚了。”醫生微微搖頭。
能堅持這麼多年已經是時家底蘊深厚,換普通人家的話,根本就撐不了這麼久。但就算是有藥物和補品撐著,現在也快要到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