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寫意心裡一陣莫名的緊張,手心有些發涼。就在此時,感覺到蘇謹捏了捏她的手,手上的溫暖讓她的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她突然有些想笑,因為自己的緊張。
連死亡都見識過的人,還會害怕見人?縱然對方是整個大夏最為有權勢的人,可是畢竟也只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已。
這麼一想,柳寫意的心更加的定了。
兩人走到房內站定,柳寫意目光一掃,屋內除了有些擔憂的看著她的鄭家父子外,還有一個身穿黑色常服,長的精瘦,面容顯得有些陰鷙,頭發花白之人。柳寫意心裡一緊,這個人她曾經見過,鄭孟氏的生父,孟虎孟將軍。
另外一人柳寫意倒是不曾見過,不過眉宇間依稀有些熟悉的模樣,正是劉謙生父,劉猛劉將軍!
目光在四人身上移過,最後落在坐在書桌前的那一個中年男子身上。
他一身明黃色常服,眉如刀,犀利懾人。略微有些狹長的眼睛如炬,彷彿可以看透世間一切。高挺的鷹鈎鼻下,嘴巴緊緊抿著,似乎在宣示著不屈的脾性和此時的不悅。方正的國字臉上帶著寒霜,令人不寒而慄。
這張臉絕對稱不上是英俊,但是那種令人膽顫的氣息彌漫開來,給人一種不敢逼視的感覺。
不用說,這就是大夏當今聖上,康乾帝蘇嚴!
“臣女叩見皇上!”柳寫意屈身行禮。
蘇嚴沒吱聲,任由柳寫意保持這行禮的姿勢。
蘇謹卻是不樂意了,眼底閃過一抹不悅之色,拉起柳寫意,竟是絲毫不給康乾帝面子。
康乾帝眼底閃過一抹無奈之色,不過無人看見。
“你,就是柳寫意?”康乾帝的聲音低沉,威嚴!擁有令人不由自主就想要誠服的氣勢。
“回皇上,臣女正是柳寫意。”柳寫意被蘇謹拉著無法行禮,只能站著回答。
康乾帝的目光在柳寫意身上移動,最後落在兩人相握著的手上。
不露痕跡的移開目光,康乾帝沉聲道:“柳寫意,你可知罪?”
柳寫意很直接的搖頭:“臣女不知!”
簡單的四個字,卻讓屋內除了蘇謹之外其餘之人,全都是心頭一驚……
099 康乾帝
康乾帝似乎也有些意外,自打記事以來,但凡他喝問別人知不知罪,就算對方沒有罪,也只能唯唯諾諾的說自己知罪。
這就是皇權!他,就是這個國家的主宰!
生平第一次,居然有人敢在他面前說自己不知罪。
不過,康乾帝畢竟是康乾帝,很快就拋開這種意外的感覺,面容冷峻的看著柳寫意。
“是你在花燈會上救了太子?”他沉聲問道。
柳寫意麵色從容,口齒清晰的回答道:“回皇上,臣女只是運氣好而已。”
“好一個運氣好而已!”康乾帝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那麼,太子中毒又與你有何關系?還不從實說來!”
“皇兄!”蘇謹面無表情,語氣中卻是帶著不悅,“你明明知道太子中毒之事與意兒無關,何必再咄咄逼人?”
康乾帝冷哼一聲:“中毒的可是朕的兒子,當今太子!這柳寫意乃是最有嫌疑之人,難不成朕連審問的資格都沒有?”
蘇謹眉頭一皺,渾身的氣勢頓時淩厲起來:“我說了,與她無關!”
康乾帝眉頭緊皺,氣勢淩人的盯著蘇謹。蘇謹雖然毫無表情,但是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也是令人膽顫。
兄弟兩人皆是瞪視對方,竟是互不相讓!
兄弟兩人對峙,連一旁的鄭卓都無法開口勸和。
片刻之後,還是康乾帝先散去那種懾人氣勢,語氣中竟然多了一絲無奈:“行了,朕信還不行麼?”
柳寫意暗暗吃驚,康乾帝言談間,竟是對蘇謹無比的溺愛。她很肯定,要不是顧忌到蘇謹的感受,這件事康乾帝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意兒不是那樣的人。”大概是感覺到了兄長的寵愛,蘇謹難得的又解釋了一句。只是他的解釋跟沒解釋,其實沒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