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絲毫委屈的,柳寫意“噗通”一聲就重重的跪了下去,朗聲道:“臣女柳寫意,叩見皇上,太後……”
“既然是叩見,為何不見你叩首?”如意長公主冷冷的打斷她的話。
柳寫意也沒有反駁,幹脆的叩了首。
一個是當朝天子,一位是太後,她叩個頭又算得了什麼?
可是,這並不算完。
她剛叩完頭,就聽如意長公主冷冰冰的聲音再次響起。
“在座的人身份都比你高貴,你一個小小孤女,見了我等焉敢不跪?”
這已經不算是在為難了,這根本就是在刁難了。
鄭卓雖然心疼,但是如意長公主的身份擺在那兒,更別說如意長公主也勉強算是佔了個理兒,他總不能因為這點事就跟長公主鬧開。
但是蘇謹等人卻是沒有那麼多的顧忌!
林恪率先反駁為柳寫意出頭,道:“母親,您何必為難寫意?這裡這麼多人,您總不能讓她一個一個叩首吧?”
蘇憫的話就要顯得直白的多:“皇姑,意兒只是個孩子,您這麼做似乎有些不妥吧!”
蘇謹則是最為直接,他徑自走到柳寫意身邊,伸手將她拉了起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如意長公主。
長公主一直以來都極為厭惡柳寫意,不為別的,哪怕是隻為了蘇謹和林恪,她對柳寫意也是絕對喜歡不起來。但是她沒有想到,這麼一個小小的刁難,竟然讓她生命中最為重要的兩人同時站在她的對立面上去了。
這讓長公主心中對柳寫意更加的厭惡,冷聲道:“怎麼?你們這是想要與我翻臉?”
林恪朝蘇謹和柳寫意看了一眼,兩人的身形雖然並不算很和諧,可是兩人站在一起,卻能給人一種氣息上極為契合的感覺。
這讓林恪心中一陣刺痛,垂在兩邊的手驀然握緊。
他多麼的希望,此時此刻站在她身邊的是他啊!
當初他其實有這個機會的,可是那個時候他接近她卻是有目的的。等到她身邊站了其他的人,他才發現,原來他對那個位置是那麼的渴望!
如意長公主的目光落在林恪的臉上,看穿他眼底的失落和嫉妒,如意長公主又氣又急:“恪兒,你……”
“母親!”林恪收起眼底的真實情緒,淡然道,“還請您不要再為難寫意。”
蘇憫則是笑了笑,說道:“皇姑,孤對意兒也頗有好感,這個人情還是要問皇姑討一個的。”
自己厭惡的人卻被自己的兒子和侄子護著,這讓如意長公主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這時,康乾帝才頗有威嚴的開口道:“夠了!小謹,帶著意兒先坐下說話!”
蘇謹等的就是這麼一句話,當下拉著柳寫意就到一旁坐下。
從頭到尾,蘇謹一直都拉著柳寫意的手不曾放開。
柳寫意倒是想要掙脫,可是這麼多雙眼睛都看著呢,掙紮的越是厲害,反倒是會讓人更加的注意到。
“意兒,你可知今日讓你進宮,又是為了何事?”康乾帝的聲音很威嚴,但是眼底的神色倒是多了幾許柔軟。
柳寫意點點頭,道:“臣女知道,是為了雙雙姐姐的事情!”
“你不配叫我們家雙雙的名字!”梅若冰紅腫著眼睛,白皙的臉上盡是不加掩飾的恨意,“你小小年紀,心腸怎麼能這麼歹毒?是你害死了我那可憐的女兒,你竟然還有膽子叫她的名字!你也不怕半夜鬼敲門嗎?”
柳寫意咬了咬唇,眼眶微微有些發紅:“皇上明鑒,雙雙姐姐中毒一事跟臣女當真沒有絲毫的關系!臣女得知雙雙姐姐香消玉殞之時,心中也很是難過。可是難過也好,惋惜也罷,臣女的確不是害死雙雙姐姐之人啊!”
“放肆!”太後見她到了此時居然還想要狡辯,重重一拍桌子,怒聲道,“與你無關?為何當初你約了雙雙,雙雙赴約之後就中了毒?現在雙雙已經過世,你還敢不承認這件事與你有關,你年紀雖小,可城府之深,心腸之毒,簡直令人發指!”
康乾帝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母後,這件事尚未徹查清楚,不能蓋棺而論。意兒本性單純,朕倒是覺得這件事與意兒無關。”
鄭卓也站起身來行了一禮,鄭重萬分的道:“太後,老臣敢用項上人頭作保,意兒斷然不是那種心腸歹毒之人!”
太後對鄭卓的態度倒是很好,畢竟鄭家世代輔佐朝廷,自大夏建國以來,鄭家從來就沒有人背叛過大夏。光看這一點,太後就不能不給鄭卓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