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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頭,正好看到柳寫意恰恰收起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7)

三日的時光眨眼即過,這一日,整個京城都轟動起來。

當今太子殿下,謹親王同日大婚,聖上一道聖旨,大赦天下。同時,太子府和親王府大宴三天,整個京城的百姓皆可赴宴。

不說別的,光說一道大赦天下的聖旨就足以讓大夏震動不已。要知道,上一次下旨大赦天下還是當今聖上被冊封為太子,同時大婚之時。

外邊如何震動不提,鎮國公府中的柳寫意睡眼惺忪的聽著十七經由柳綠那兒拿來的訊息。

“所以說,連柳綠都查探不出蛛絲馬跡來?”柳寫意示意替她裝扮的喜娘暫停一下,不管喜娘青白交加的臉色,回頭看著十七,愕然問道。

十七一臉自責之色,點頭道:“是的,主子!不過首領也說了,蛛絲馬跡還是能夠查探出一些的,只不過首領自己也不敢確定,自然也不敢上報主子。”

柳寫意倒也不覺得意外,這也在情理之中。柳綠的本事再大也大不過一個國家,如果連柳綠都能輕松得到這些隱秘,恐怕大商早就胸有成竹了。

“姑娘,我的好姑娘喂!您轉過頭來,咱們得快些準備,可千萬不能誤了時辰!”喜娘急的團團轉,可偏又不能得罪這位小王妃,只好賠著笑臉低聲哀求著。

柳寫意回頭看了她一眼,也沒有為難她,回過身示意她繼續在自己臉上塗塗抹抹的。

喜娘如蒙大赦,連忙抓緊時間招呼人繼續為柳寫意裝扮。

“姑娘,您今兒真漂亮!”枝兒看著柳寫意,眼眶有些發紅,臉上卻是帶著濃濃的笑容,出言贊美道。

柳寫意嫣然一笑,抬眸看向銅鏡中的自己。

一雙美眸靈動惑人,顧盼間波光流轉。原本白皙的雙頰抹著淡淡的胭脂,粉嫩可人。原本健康淡粉色的雙唇點著點點嫣紅,散發著淡淡的光澤。

柳寫意平時極少妝點自己,也沒有想過自己裝扮起來,竟然也能美的如此動人心魄。

“姑娘,王爺肯定會看的連眼珠子都掉下來的!”團子信誓旦旦的說道。

柳寫意哭笑不得,這家夥的話說的還真是夠直白粗魯的。

枝兒也忍不住狠狠瞪了團子一眼,剛才才湧起的淡淡的悲傷氣氛,立刻被這家夥被破壞的一幹二淨了。

“姑娘的新嫁衣真漂亮!”喜娘收回總是不自覺的就往嫁衣跑回去的眼神,忍不住出口稱贊道。

柳寫意抿嘴一笑,臉上有淺淡的溫暖幸福之色。

她身上這一身,可是秀娘先生一針一線縫制而成的。用團子的話說,這嫁衣可是蠍子的粑粑,獨一份!

她到現在都沒弄清楚為什麼秀娘先生對自己青睞有加,但是先生對自己的好她都銘記在心。

“姑娘肯定會是這天底下最幸福的新嫁娘!”團子難得的露出一臉的夢幻之色,掰著手指頭細數道,“太爺和老爺那麼疼愛姑娘,嫁妝豐厚無比。謹王爺對您又是專心一意,更是發誓這輩子只娶姑娘一人。而且呢,這天底下最出色的秀娘先生,又打破從來不給人縫制嫁衣的規矩,親手給姑娘您縫制了新嫁衣。一場盛世昏禮,一個如意郎君,姑娘,您肯定會非常非常的幸福!”

柳寫意聞言臉上的笑容卻緩緩的消散了下去,心中湧起一股淡淡的愁緒。

“姑娘,您怎麼了?”枝兒眼尖,小心翼翼的問道。

柳寫意搖搖頭,有些事情她根本無法跟枝兒她們明說,只能說道:“沒事!枝兒,讓人去外邊看看,花轎是不是要來了?”

枝兒心知自家姑娘不想繼續說下去,心知雖是擔憂,可也沒有繼續追問,讓過來幫忙跑腿的小葵去前院看看去。

小葵前腳剛出去,鄭朗後腳就進了屋來。

新娘頓時大急:“將軍,您可千萬不能進來吶!這對您來說,可是大大的不好……”

“無妨!”鄭朗無所謂的擺擺手,示意喜娘不用再說,緩步走到柳寫意身後。

“我的意兒,今兒真美!”看著銅鏡中精心裝扮過的精緻臉龐,鄭朗笑著誇贊道。

柳寫意甜甜一笑,眼角正好瞥見喜娘那一臉鬱卒崩潰的模樣,話到嘴邊轉了個圈兒,笑道:“舅舅,您怎麼過來了?”

鄭朗不在乎的道:“無礙!舅舅知道這本該是女性長輩該來的地方,我跟你外祖父只要在外等著便是。但是現在家中除了我跟你外祖父之外,再無其他長輩。想了想,舅舅還是決定過來看一看你。至於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呵呵,意兒你也知道,舅舅是從軍之中,對那些東西都不在乎。”

柳寫意心中感動,知道其實舅舅不是不明白,也不是不在乎。只是因為她身邊再無女性長輩,若是他這個當舅舅的都不來,那麼她的出嫁就要寒酸不少了。

回身仰頭看著鄭朗,將自己柔軟的小手放在鄭朗的手心裡,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舅舅,意兒會很幸福的!”她明白的,舅舅和外祖父最在乎的,只是她幸福與否。

“舅舅知道!”鄭朗握緊柳寫意的手,感受著指尖傳來的細滑和溫暖。下一刻,臉色又是一變,眉頭一擰,兇神惡煞的輕哼一聲:“那小子敢對你不好試試?老子打斷他一雙狗腿!”

柳寫意輕笑,心知舅舅心裡到現在為止都有些發堵。

不過也是,原本蘇謹跟舅舅兩人都能稱得上是兄弟倆。現在這轉身一變,蘇謹竟然把他最疼愛的寶貝給娶回家了,他這當兄弟的,輩分竟然硬生生的被提高一個臺階,從兄弟變成了舅舅!這種巨大的轉變,也難怪舅舅接受不了。

“意兒,這個給你!”鄭朗收起臉上的猙獰,看著柳寫意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柔和。伸手將一對色澤翠綠剔透的鐲子套入柳寫意的手腕上,看著那一對玉鐲,眼底有幾分溫柔,還有幾分悵然和遺憾。

“這對玉鐲,是當年你外祖母的陪嫁之物。你外祖母曾說過,這對玉鐲,她會在你阿孃出嫁之時送與她當嫁妝。只可惜……不過,現在這對玉鐲送給意兒你,想必你外祖母和你阿孃泉下有知,也會感到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