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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章往事4

杜林早就在外面等著，只是一直不知道他們被關的具體位置，看到莫鑫之後，身後的工廠瞬間爆炸，隨後建築大量的倒塌。

莫鑫看著身後的建築，意識到什麼，蘇牧，就是想讓他活著出來而已。

黎落落突然從回憶中醒過來，她看見眼前的蘇牧，臉上是不可思議。“所以，後來他們回去找你，結果你的腿……”

“我的腿被倒下來的石柱壓住，壞死。做了截肢手術，就是那年，我的部隊生涯徹底結束，也是那年，莫鑫離開了部隊從商。”蘇牧說著這些話極其的平淡，他抬頭看著黎落落，眼睛裡甚至沒有一點點起伏。

“你明明知道那個人是想同歸於盡，於是就讓莫鑫離開，你因此也廢了腿。”黎落落整個人灘坐在椅子上，怪不得莫鑫從來不提，因為愧疚，因為這些年他對蘇牧的愧疚從來沒有減輕過。那麼久了，她竟然沒有一點點察覺。

“可能也是因為我們的那個賭注因為註定他會找到你，也註定我的腿會廢掉，後來啊，杜林也死了，莫鑫拼命的瞞住我這件事情，不過就是為了保護你。你看，他愛你愛到了什麼地步。如果說，真的有因果報應的話，我們的那個賭注是因，這些結局是果，可是最大的始作俑者是你，黎落落。”

蘇牧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眼睛眯了起來，這些年他被禁錮在這把椅子上，自己原本的一生就只剩下這把輪椅陪伴，這些年，說心裡沒有怨恨，是假的。

黎落落笑著，眼睛裡有恐懼的淚水，已經有多少人因為她而死了？杜林，杜悅，何書明，好像所有事情，都是因為她才發生的。這一切都是她沉重的罪孽。

“以前，我並不反對蘇荷喜歡莫鑫，可是，當我知道杜林也死了以後，我就拼命的反對，因為有你，黎落落，我害怕蘇荷因為你會出什麼事情。我這一輩子已經這樣了，她是我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希望，因為，她是我的妹妹。”

“蘇荷很善良，通情達理，她從來不會去搶別人的東西。你知道嗎？在莫鑫有你以後她一直在剋制，後來，莫鑫失憶，要跟你離婚，她才第一次嘗試著出現在莫鑫的身邊。那次，你闖進ktv，她被莫鑫的話嚇得落荒而逃。後來，因為你們之間的命運，她又一次選擇出現在莫鑫的身邊。”

“她的感情，從來都是瀟灑的，只會在你們分開的時候去找莫鑫。黎落落，這一次，上天已經不讓你們兩個人在一起了，莫鑫已經努力放棄你了，你就放過他吧，也當是放過蘇荷。”

“她太愛莫鑫了，愛的小心翼翼，我的日子已經不多了，難道你還想讓我帶著遺憾離開這個世界？”蘇荷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尖刀插在黎落落的心上。

原來從始至終的原罪都是她，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她痛苦的抓住自己的頭發，帶著難過。“為什麼，為什麼要逼我，我不過是想和他在一起而已。為什麼一定是這種結局？”

“上天已經註定你們不能在一起，為什麼一定要這樣給別人增加悲傷呢？”蘇牧緊逼一步，他必須這樣做，盡管這樣曾經被他所不齒，可是他們沒有任何辦法。他疼愛的妹妹，他不希望她這一輩子只追隨者一個不可能的人，既然是這種原因，只有讓黎落落她放手，因為現在，莫鑫已經放手了。

外面的天黑了，突然一聲驚雷大作，照亮整片黑暗的天空。

“起風了，我要走了，黎落落，好好想一想吧，當是我這一輩子求過你的最後一件事情。”蘇牧留下一句話，轉身離開。他不想在外人面前那麼狼狽。

黎落落痴痴的坐著，無奈，無助，絕望席捲著她。

蘇牧回到家，蘇荷已經在等著他了。她笑著，“哥，你去哪裡了？怎麼才回來。”外面的雨聲已經響起，帶著雷聲。

蘇牧的臉色很難看，蘇荷像往常一樣蹲下給他揉著腿。沒到這種天氣，斷掉的腿就會隱隱作痛，痛到他承受不住。

蘇荷耐心的給他揉著，臉上沒有一絲不耐煩。“哥，等過段時間，我們就回美國吧。”蘇荷開口，語氣平淡，之前，她一直不願意回去的，因為回去意味著看不到莫鑫了。

“怎麼想著要回去了？”蘇牧開口，忍住腿上的疼痛，語氣溫柔，摸摸她的頭。

“想要陪哥哥啊，哥哥這兩年腿痛的比以前厲害。多陪陪哥哥才好嘛。”蘇荷吧自己心中的情緒隱去，表面上沒有一點點難過。

“怎麼不想看到莫鑫了，不是一天一口一個阿鑫的嗎？”蘇牧開口，語氣中是打趣。

蘇荷猛的抬頭，看著蘇牧，平常，他是最反對自己在莫鑫身後跟著的。蘇牧知道她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開口。“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既然喜歡，就努力一把吧，哥哥和父親不可能一輩子陪著你，也不可能當你一輩子避風的港灣。”

“莫鑫這個人，一根筋，可是並不代表著他不會轉變。我們那麼多年的友誼，知道他對你還是有感覺的，只是，小荷，你想明白了嗎？可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你得不到他的愛情，他的心裡會住著一個人很久。而且他還有一個十六歲的孩子，還有一個和黎落落親生的莫小寶。”

“愛情不分年齡，可是你這個年齡，將來可能就要當兩個孩子得後媽，莫鑫愛黎落落，愛到可能將來連莫氏都會留給她，這些，你能忍受嗎？”

蘇牧必須清楚的跟她說她即將要面臨的事情，這些都不是能夠輕易就克服的，他親愛的妹妹，能承受這些事情嗎？

蘇荷沉默了很久，開口。“哥，為什麼你一下又同意了我們的事情？”

“因為，莫鑫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雖然年齡大了一點，可是如果你執意要跟他在一起，我總不能把你關在家裡啊。”蘇牧這一次，說的坦坦蕩蕩，他得給她找一個歸宿。不然，家族內部的事情那麼複雜，她一個人怎麼應付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