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在風嫻看來,能得到蕭炎這麼一位弟子,真不知道是藥沉的幸運還是蕭炎的不幸。
半晌後,風嫻回過神,輕聲問道。
“那你瞭解她麼?”
“啊?”蕭炎愣了愣,有些不確定的回答,“應該......算了解吧,不過老師她也沒給我說過以前的事情,所以也不是那麼瞭解。”
“是麼,那我就來跟你說一說她以前在中州幹過的事吧。”
風嫻這般說著,蕭炎明顯感覺到戒指裡的藥沉靈魂一顫,而後便看到風嫻手中白光一閃,一個厚厚的本子就出現在了她的手中,風嫻臉上也露出了微笑。
只是這份笑容,顯得分外陰險。
“那麼先從哪裡開始呢,是去花宗勾搭聖女?還是冒充丹塔的名字斂財?又或是去落鳳宇包了一個月的場子然後把賬單寄到星隕閣的事?”
“要不要我把你幹過的這些事情,一件一件的全給你這位新弟子說明白啊?”
風嫻輕晃著手中的本子,剛才在其他人眼中的冰美人形象,此時已經佈滿了幽怨與陰溼的氣息,絲毫不掩飾威脅的意味,令蕭炎的五官都緊鎖起來。
蕭炎從藥沉的性格和韓鳳之前對自己的諫言就大概猜到了,藥沉以前在中州似乎幹過不少缺德事。
只是聽風嫻剛才的話,藥前輩以前好像......比我想象得要缺德的多?
就在蕭炎這般想著,身上的戒指依舊是寂靜無聲,風嫻見狀也是徹底沒了耐心,直接抬起玉手翻開了本子的第一頁。
“七十年前,你冒用丹塔弟子身份參加比賽,奪得冠軍後將冠軍以能夠買下一座城的高價售賣給一名富家子弟,以此賺了不少錢,然後當天就帶著這些錢去落鳳宇,僅用一晚上便揮霍一空,事後因為欠了些錢,又直接用已經賣出去的冠軍名義將賬單寄到了丹塔,導致那名買下冠軍的富家子弟所屬家族還未來得及享受冠軍榮譽就直接敗露,致使其家族被懲罰三十年內不得參加丹塔的一切比賽。”
“六十六年前,因個人愛好調戲花宗聖女,卻沒想到對方不僅賦予真心,甚至決定要與你浪跡天涯,但最後你卻沒有給予回應,趁著夜色偷偷從花宗溜走,事後那名花宗聖女才發現你在花宗不只調戲了她一人,導致她此生不再相信感情,併發誓再見到你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六十三年前,突發奇想跟我建立了星隕閣,僅僅一週後就嫌太麻煩,把爛攤子直接甩給我,自己跑到大陸各處去逍遙,直至現在星隕閣弟子沒一個人見過你這個閣主,只知道自家這位神秘閣主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將天價賬單寄到星隕閣讓星隕閣償還,且賬單無一例外全是青樓發來的。”
“同年,四方閣第一屆四方閣大會,你當眾掀了雷尊者的假髮,致使風雷閣一眾弟子在風雷閣待了那麼多年才知道自家閣主是個地中海,從那以後雷尊者就再也沒有戴過假髮。”
“六十一年前黃泉尊者過壽,你以尊重對方名號為由,在壽宴上送給對方一副純金打造的棺材,無視對方的臉黑程度笑著說希望你能儘快用上。”
“六十年前約劍尊者在外喝酒,聲稱自己請客,但因為自己身上沒錢了就把劍尊者的寶劍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抵押給了酒樓,劍尊者之後花了不少錢才把劍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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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年前......”
聽著風嫻口中訴說著一樁樁藥沉曾經幹過的事情,蕭炎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黑,內心對藥沉的敬意也是愈來愈弱。
藥前輩這......惡貫滿盈啊......
我知道藥前輩那性格確實是灑脫了點,但這是不是有點......缺大德了?
而且看風嫻手中的本子,這才唸了連五分之一都不到,藥前輩您以前到底惹過多少禍?
“五十七年前......”
“行了行了!別唸了!咱出來行了吧!”
本打算裝死到底的藥沉終於是繃不住了,虛幻的身形先現在風嫻面前,那絕美的容顏上滿是羞惱之色,顯得分外誘人。
換做曾經的藥沉,那臉皮厚的跟城牆似的,哪怕風嫻滿中州宣揚她的偉岸事蹟她都覺得無所謂。
然而跟了蕭炎這麼長時間,也不免被蕭炎的性格所感染,慢慢的找回了自己早已拋棄的,名為【臉】的玩意。
自己曾經的光榮往事不斷的在蕭炎面前揭露,藥沉都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感覺過這種丟臉的滋味了。
看到藥沉顯露出身形,風嫻的肩膀猛地一顫,眼眸亦是微微顫抖。
真的是她......雖然剛才已經篤定了,但知道這一刻風嫻才確認了,她就在自己面前。
只是靈魂體......果然是之前出什麼事了麼?
良久後,風嫻輕舒了口氣,嘴角微微咧起,掛著陰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