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話會死嗎?”他愈發的煩躁。
“你會毀了她的。”季安之毫不客氣。
“我讓你別說了。”顧雲卿吼了一聲。
季安之默然,他拿過手機看了起來。兄弟倆都不再說話,休息室寂靜得有些可怕。
凌晨兩點三十六分,手術終於結束了,趙專家隔著玻璃和季安之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季安之比了個感謝的手勢,然後他拍了拍迷迷糊糊的顧雲卿。
“怎麼樣了?”顧雲卿跳起來。
“手術很成功,走吧,護工我已經安排了。今晚麻藥醒了後,向卉估計會很難過,你陪陪她。”季安之淡淡道,“這邊沒事兒了,那我就先回家去了。”
“好。”顧雲卿應了一聲。
顧雲卿去了病房,季安之安排了一個單間病房,但畢竟是公立醫院,條件和私立醫院比還是要差許多。護工候在一旁,顧雲卿進去,她有些手足無措。
“你到外面坐著吧,有事情我喊你。”顧雲卿說。
向卉昏睡著,她的臉沒有受傷,顧雲卿呆呆地看著她,然後抬手輕輕摸了摸,她並沒有驚醒過來。
時間很慢,一秒一秒,一分一分,護士來了一次,換了輸液袋,護工也進來了一次,將導尿袋裡的尿倒了。
清晨五點多的時候,麻藥退了,向卉終於醒過來了。她一時間有點兒分不清楚自己在夢裡還是在現實中,為什麼她的身體會這麼痛?痛得像是有千萬個人在同時撕扯她。轉頭時,她看到頭頂的輸液袋,顧雲卿伏在床邊睡著了。
痛,排山倒海的痛,痛到不知道具體哪裡在痛?
“阿卿。”她張嘴,但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顧雲卿太困了,他完全沒有聽到向卉的喊聲。
向卉想再喊他,可疼痛讓她張不開口了,她就那麼生生地忍受著。在痛苦的海洋裡,她努力地回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趕去夜色酒吧找樂雯,一個男人要帶樂雯走。她想救下樂雯,結果,她也被帶上了商務車。後來,她和那些壞人談判。再然後,似乎車子猛地一抖,她就沒有任何記憶了。
看來,她這是出車禍了,也不知道傷了多嚴重,毀容了沒有?斷手斷腳了嗎?她努力地想要活動一下四肢,但根本就是徒勞。
向卉恐慌起來,如果她毀容,殘疾了怎麼辦?後半生怎麼過下去?
“病人還沒醒啊?”有護士推門進來,來測量體溫了。
顧雲卿被驚醒,抬頭時和向卉驚恐含淚的眼神交匯到一起。
“寶寶。”他握住她的手,“你醒了?現在怎麼樣?哪裡痛?想吃什麼嗎?”
“顧先生。”護士笑起來,“她這麻藥剛過,肯定全身都痛,我現在給她推點止痛藥,會緩解一點兒。”
“痛。”向卉發出夢囈般的聲音。
“快,快給她打止痛針,她說痛。”顧雲卿根本沒照顧過病人,見向卉痛表情都猙獰了,他慌了。
“痛是正常的,顧先生,你不要太緊張。起碼要過兩天之後,她的疼痛才能緩解。”護士推了止痛針。
顧雲卿握著向卉的手,向卉痛得眼淚直流。
“你這個傻瓜,為什麼要去逞能?樂雯還能死了不成?你跑去救她。”顧雲卿生氣起來,一邊幫她擦淚一邊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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