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卉使勁想,但就是想不起來。好半天后,她只能沮喪地往旁邊的房間走去,她進了臥室,然後她看到了她幾乎裸體的巨型照片。
她羞得捂住臉,腦海中依稀有個聲音在說:“我自己沖洗的,你傻啊,這照片我能讓別人看見?”
向卉退了一步,又退一步。
顧雲卿!
她記起了,照片上的男人是顧雲卿。
她轉身回到客廳,她看著照片上的人。看了很久很久,久到那些往事往流水一樣嘩嘩流進她的記憶庫。
原來那些像夢境一樣的片斷,是真的。
原來她的父母是被人害死的。
原來精神病院那三年的日日夜夜,才是真的夢境。
三年了,足足三年了!
向卉痛苦的閉上眼睛,她緩緩地蹲到地上。她記起了李嵩,在地下車庫,他來找她。
向卉在屋子裡呆在太陽快下山,然後她鎖上門下了樓,她出來太久了,如果再不回去,徐朗言找她要找瘋。
她順著景天湖的路又走了很遠,走到一家商場的門口時,她停住了腳步,這裡離徐朗言家不算遠,離劉以民的工作室也不算遠。她找了個面善的小姑娘給徐朗言打了個電話,接到電話的徐朗言簡直要哭出來了,他讓小姑娘幫忙看著向卉,他馬上趕過來。
掛了電話後,小姑娘一臉緊張地看著向卉,向卉乖乖地坐到旁邊的休息椅上。住在精神院的三年,她的整個人生彷彿停滯前進了。但她深深記得徐朗言,是他一直沒有放棄她,不管什麼時候,只要她情緒不穩定,他總是能不顧一切的來看她,安撫她。是以,三年下來,她對他的電話號碼記得很牢。
大約十來分鐘的樣子,徐朗言從外面路口飛奔而來。
向卉站起身,她看著他朝她跑來。
“向卉。”徐朗言衝到向卉面前,他用力抱住她,“你要嚇死我了。”
一旁的小姑娘看呆了,好一會兒才羞澀地說了聲那我走了。
向卉僵直著雙手,感覺到徐朗言的身體在發抖,她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
“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裡。”徐朗言放開了她,“你沒有手機,我聯絡不上你,昆城這麼大,我急得都報警了。”
向卉低聲又道:“對不起。”
“沒事兒沒事兒,只要你沒事兒就行。”徐朗言拿出了手機,他給劉以民和樂雯報個了信兒,大家懸了一天的心總算放下來。
因為向卉的“失蹤”,大家也都沒有心思做晚飯,於是晚飯就在徐朗言住的小區附近餐館吃晚飯。
飯桌上,大家都在反覆說著向卉失蹤那些時間裡,他們的擔心和恐懼。向卉和過去一樣,只是呆呆地聽著。
劉以民提議給向卉買個手機,徐朗言不說話。
樂雯抱著女兒在哄睡,見徐朗言不說話,她當場炸毛:“朗言,你為什麼不說話?你是不同意嗎?向卉為什麼不能有手機。像今天這樣,大家找她找瘋了。她要是有手機,我們打個電話就能聯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