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牙不對勁,牙牙很不對勁。
這不是說牙牙懷孕了或者是怎樣,而是牙牙的表現實在是太過於奇特,偏偏這裡沒有人可以訴說這些不對勁。
以前遇到不對勁的事情,白落選擇跟牙牙說,那麼在牙牙不對勁的時候,她又能跟誰說呢。
白落刪掉在對話方塊裡的,和小楠的聊天記錄,也打消了自己想要給秦柏打電話的衝動,她發現,牙牙在有什麼不對勁的時候,她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先隱瞞下來。
加上這種不對勁,只不過是白落自己的感覺,她就更不好跟誰去說了。
這種表現體現在,原本是三個人一起坐在客廳刷手機看電視和喝水,現在牙牙突然說:“落落,我覺得有些頭暈,想睡覺了,剛剛看影片都快睡著了。”
“那我送你去房間。”白落趕緊放下水杯,起身準備陪著牙牙去樓上。
牙牙趕緊拒絕了:“不不不,我一個人就行,你陪我我可能反而睡不著。”
然後牙牙就急匆匆地往樓上趕,彷彿後面有什麼怪物在追趕她一樣。
白落重新拿起杯子,有些心不在焉。看吧,她就說了牙牙不對勁了,她只說了要送牙牙去房間,而牙牙拒絕的是陪著她睡覺。
這種表現就像是,在給陳和裕創造機會一樣。
陳和裕依舊在看電視,像是對這邊所法傷的一切都毫無察覺一樣,變換了姿勢也沒有靠近白落一厘米。
可能是白落的目光太過於明顯,陳和裕忍不住摸了摸臉,問著:“我臉上有什麼?還是我看起來很奇怪?”
“都沒有。”白落答道,陳和裕看起來很正常,可是不能排除牙牙到底是不是真的和他商量了什麼。
白落站起身:“我突然也覺得有些頭暈了,先回房間躺一會兒。”
陳和裕笑著,忽略臉上的疤來講,看起來十分柔和:“好的,到晚飯的時候我再叫你。”
聽到陳和裕的聲音,白落又快步走了幾步,想把一切都拋在腦後。
在大白天躺在床上,白落自然是沒有辦法睡著的,她想了好幾次要不要給秦柏打電話,都將手機放下了。她不希望自己男朋友和閨蜜之間有什麼嫌隙,現在一切都只能靠自己猜想。
可是白落不是一名推理作家,把種種疑點排列出來也沒辦法去推測出牙牙的動機,她的大腦十分混亂。
現在已知的點就是牙牙懷孕生父未明,刻意製造她和陳和裕的獨處時間,按照這樣來猜,就可以直接證明,牙牙不滿於白落和秦柏的現狀。
白落瞬間清醒,應該不會是她猜測的那樣吧?俗話說得好,越不可能的就是真相,就算白落想不到秦柏和牙牙的單獨相處時間,可還是越想越亂,一陣心慌。
最終,白落還是選擇去了牙牙的房間。
牙牙正躺在床上睡著,眼下一片青黑,白落沒有這方面的知識儲備,不知道牙牙這樣的失眠是因為懷孕還是思慮過多。她放輕了動作,慢慢躺在了牙牙旁邊,耐心地等她醒來。
等牙牙醒來的時候,察覺到身後有人,心猛地一跳,但隨後就感受到了白落熟悉的氣息,於是就放心下來。
“白落,你怎麼還是來陪我啦!”
牙牙心裡是開心的,但同時又很複雜,她不知道應該以何種態度來面對白落的陪伴。
白落是一直醒著的,就算察覺到牙牙的動作,也還是等她開了口,確認了牙牙是真正醒著的,才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很希望我跟秦柏分手?”
牙牙面上的表情盡數褪去,只留下了茫然,而後,她堅定地答道:“是。”
“為什麼?”白落猛然坐起身,在昏暗的燈光下找準了牙牙的眼睛,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難道,秦柏是你肚子裡孩子的父親?”終於問出口之後,白落覺得好像也沒有自己所想象中的那麼艱難。
“放p……”顧忌著胎教要好,牙牙髒話罵了一半就吞了回去,現在不是她置氣這些的時候,苦口婆心地說,“我是想讓你們分手,但是我做不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我不可能會和閨蜜的男人有染,孩子和秦柏沒關係。”
她頓了頓之後,微微轉過頭:“原因你就不要問了,我是為你好。”
“我們說好了的,不替對方做決定。”為你好三個字明明是牙牙和白落用來調侃家長的,現在被牙牙用在白落身上,她更是覺得諷刺。
“是啊,我以前也這麼覺得,可到了現在我才知道,有時候真的是不得不用。”
和白落的一切,牙牙都歷歷在目,在思鄉情切時,就咀嚼著回憶入眠,兩人之間關於“為你好”的討論自然也是記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