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謝方晴也有自己的原則,那就是除非萬不得已,不然儘量不去做那些冒險的事情,因為,她不願意再看見有人為自己犧牲。
這裡是三靈郡府靈捕司重案隊的辦公室,謝方晴此刻正坐在隊的位置上。
時值七月,傍晚的熱氣撲在地面上,地底的蒸汽升騰起來,說這個辦公室是蒸籠都不為過。
溫度甚至比外面更難熬,沒有一個人還穿著大夏王朝的捕快服裝,大多都是穿著黑色便裝,只有謝方晴,一絲不苟,甚至連頸部的扣子都扣得嚴嚴實實。
詭異的是,額頭上還沒有一絲汗珠。而且絕沒有喊一句熱。
彷彿她對冷熱沒有任何感覺那樣。
頭頂上的製冷法器烏拉拉地轉著,聲音刺耳又難聽。
在謝方晴周圍,此刻,近十個穿著黑衣,用資料,扇子扇著風的男女,正圍坐在一起。
對著謝方晴的目光,有不屑,有嫉妒,有各種各樣負面的情緒,唯獨沒有應該對坐在組長位置上的人該有的神色尊敬。
三靈郡府不是什麼大城,更和富裕無關,下轄四個百窮縣,否則堂堂一個郡府的靈捕司重案隊也不會僅僅放了幾把大功率製冷法器。
這麼熱的天氣,今天下午轉過來的特大案件,臨時開會,所有人都在討論,等他們發現的時候,組長卻睡著了!
“隊長,睡醒了?”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冷眼看著謝方晴鼻孔裡毫不掩飾地哼了一聲:“咱們也等了半個小時,隊長大人是不是拿點章程出來了?”
“睡醒了。”謝方晴轉過眼睛,拿起筆在手上旋轉著,朝著中年男子點了點頭:“趙副隊,有事?”
“當然有事!你沒聽嗎!”一句話,讓趙副隊一把拍在椅子上,聲音頓時提高了好幾度,手中一疊資料被他甩得“嘩啦”亂響:“特大殺人案!連殺三百十二個人!轉到隊裡已經七天了!沒有一點進展!謝隊,咱們自家人不說兩家話!這個案子怎麼辦?誰去辦?多大的力度去辦?咱們要的是章程!”
趙飛信霍然站了起來,資料沙沙亂響著從在座所有神色木然或者掛著冷笑的人面前劃過,大聲道:“咱們重案隊在座十幾個人!都在等著謝隊你拿章程!我們要報給司長!等了你半個多小時,之前說了十五分鐘!什麼時候第一起出現,兇手行兇特徵!現在居然問什麼事?!”
謝方晴淡淡地掃了趙飛信一眼:“我記得我說的很清楚,這個案子,我親自接了。”
“呸!”一口濃痰被吐到旁邊的垃圾簍,一位接近四十歲的中年男子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喉嚨忽然有點癢。”
謝方晴臉上的微笑從不曾消失:“你有意見?”
“哪裡哪裡……新隊長上任兩天第一道指示,我怎麼敢不滿……”男子嘴角掛著一抹嗤笑,毫不掩飾地笑道:“只是想隊長那個章程……”
“撲!”話音未落,一隻筆就釘到了他身邊的桌子上。
入桌三分,筆尾都在微微發顫!
“我去!”男子身邊的一位年輕靈捕嚇得差點跳了起來,這還是筆?
這他媽還是筆?這真不是刀子?
“假的吧……”一位三十歲左右的靈捕愣愣地看著那支筆,感覺心都在亂跳。
桌子不厚,是很薄的鐵桌,但是要用毛筆扔進去,沒紮實的功夫做得到?
這特麼還是最普通的筆!
他不知道有多少高手能做到,反正,全重案隊沒一個人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