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隻飛蛾……”

他用摺扇在手心輕輕打了打，西服摺扇披肩發，本來完全不相稱的東西，在他身上卻彷彿融為一體般自然：“午夜十二時，逢魔之刻來到這裡，想必也是求解密的。如果他能上來，本尊倒可以讓他跪在我旁邊，等本尊問完之後，給他一個機會。”

老者微微躬身，笑道：“龍尊仁慈。”

“刷拉……”

謝方晴頭頂上，百米遠的地方，細小的砂石，滾動了下來。黑影走到了他頭頂，逆著月光俯視著他，謝方晴這才發現，這是一個面容大約四十多歲，沒有一絲表情的中年男子。

一身普通的中山裝。

但是，他的眼睛，沒有一絲神采，整個人也沒有一絲溫度。甚至走路的姿勢都有些機械，如同剛從墓地裡爬出來的死屍，冰冷地看著謝方晴，重複了一遍：“龍家辦事，閒雜退避。”

“呱……”

就在同時，謝方晴身後，詹英泰聲音古怪地開口了：“主，主人，他不是人。”

對方已經不知何時化為了人形，謝方晴目光掃過，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詹英泰整個臉，忽而長出些許疙瘩，忽而縮回去，眼睛上一秒還銅鈴大，鼓出眼眶，瞳仁分散，下一秒又變回人形。

一道道黑色的雲霧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七竅中黃色液體不斷漫出……

謝方晴一看就知道，他恐怕要現妖形了。

這個情況，和胡十三當時一模一樣！

“怎麼回事？”謝方晴沉聲問道。

“不知道。”難得詹英泰的神智異常清楚，搖頭道：“我總感覺……身子莫名其妙地發熱，氣海震盪，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謝方晴點了點頭，朝上面的中山裝男子抬了抬下巴：“他不是人？”

“是的……”

詹英泰彷彿在忍耐什麼，咬著牙道：“龍家，就是龍神家族……他們的本體從未透露過。但是根據最可靠的傳說……應該是天龍，……它們就是這個名字，現代……咳咳咳……他們的名字，叫做蛇……”

“傀儡……傀儡神通……龍家的獨門神通……主人，小心，龍家，妖修傳世萬年的大家族……”

謝方晴抬起了手，制止對方說下去：“你還好？”

“我……”

詹英泰剛張嘴，整個嘴都裂到了臉頰，痛苦地說道：“主人……救我，我，我不行了……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很擔心，謝方晴根本不會管他。本來，生死契約從來都是單方向，主人死了，妖寵必死。

妖寵死了，主人屁事沒有。

他死不死，和謝方晴本身沒什麼關係。

對方根本沒有必須救他的理由。

他眼中的忐忑，幾乎成為實質。

身體中，血液，靈氣，全部都在沸騰。

謝方晴看了他三秒，點了點頭。

詹英泰顫抖地，長長舒了口氣。

謝方晴沒有動作。龍家……她有看過一些記載。

作為人族修士，對於妖修，有些大勢力必須瞭解清楚。比如龍家，傳世萬年，幾乎是見證了一半通靈大陸歷史的發展。

門下曾出三仙靈境，數量看似不多，但是，同期仙靈境，他為第一！

所以，這個家族，還有個稱號：仙嬰之下第一人！

就算龍家最近數百年金丹不出，但是，大夏王朝妖族家族，排名前五幾乎鐵板釘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