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半大的少年,即使平時再如何的鎮定也會被這突如其來的危險打亂腳步。
身體不斷下沉,耳邊從嘈雜的人聲到只聽得到水聲,再到後來的寂靜,心跳‘砰砰’跳動的聲響在耳邊緩緩放大,水面越來越遠...
等等,為什麼我還沒有浮起來!
終於意識到不對勁的顏書玉慌了起來,連忙揮動雙臂和雙腿朝著水面划動,可是身下那片黑暗的海底卻彷彿如同巨大的黑洞漩渦,幽深陰冷,一雙無形的大手死死的抓著不斷掙扎求生的顏書玉,往黑洞的中心拖拽。
恐慌絕望瀰漫全身,體力在顏書玉划動的雙臂和驚慌的情緒中悄無聲息的溜走,無力感襲來,心跳聲也飛快跳動,突然牙關一鬆,最後一點氧氣化成透明的,圓溜溜的氣泡浮出,緩緩上升,徹底拋棄這個即將死去的可憐人。
意識漸漸模糊,水面晃動的光線也越來越遠,腦海裡對求生的渴望迫使無力的四肢無意識的划動,卻絲毫沒有改變現狀。
“啊”突然驚醒的顏書玉深吸一口氣,新鮮的氧氣直衝喉嚨讓顏書玉直接嗆到,乾渴的喉嚨因為劇烈的咳嗽隱隱作痛,雙眼眼角溢位生理性鹽水,待到咳嗽緩和下來,劫後餘生的慶幸讓顏書玉勾起了嘴角。
這是顏書玉才發現,一團布團堵著嘴巴,許是怕掉落,外面還繫著一條布帛橫在嘴裡緊緊的綁在後腦,雙手雙腳都被手指粗的麻繩捆得緊緊的,繩子下的面板甚至還勒出了一條條紅痕,甚至有的已經滲出了些微血珠,手腕上的大紅色錦衣讓顏書玉十分不解。
抬頭看看四周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紅木床之上,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清香的薰香味,一簾透明的紅色薄紗垂落隔絕了外面走進走出的人,寬袖長裙戴朱釵,圓桌瓷器太妃椅,入眼之處一片違和。
這是什麼?古裝劇?可是我他媽溺水和古裝劇有個屁的關聯!
等等,我這不會是???穿越了吧。
作為一位21世紀追趕潮流的年輕人,顏書玉自然不會覺得說穿越有多陌生,市面上出版的,沒出版,拍成影視的各種形式題材的穿越書籍影片數不勝數,即使穿越方式千奇百怪,甚至溺水穿越也多如牛毛,但是誰能來解釋一下為什麼自己要穿著大紅衣捆綁在床上麼。
這很容易讓我聯想到我即將要被浸豬籠的既視感好蠻!
顏書玉十分的憤怒,心裡發出一句非常熟悉甚至土掉牙的臺詞:為什麼我穿越不是大富大貴皇子王爺而是這幅鬼樣子!
正憤憤不平時,木門之外一位穿著紫紅色衣袍的女人,搖著圓形團扇一步一搖的慢慢走進來,年紀稍大,帶著白絲的頭髮挽出精緻的髮鬢,一朵大紅花戴在耳上爭豔,發福身板,肥大的臉上撲上厚厚的妝粉,豔紅色的嘴唇勾起,樂呵呵的接受著小丫鬟的行禮。
房間不大,來人沒走幾步便來到了紗簾前,圓滾滾的手掀開紗簾彎腰一瞧,就看到顏書玉圓滾滾的大眼珠直溜溜的盯著自己,把來人嚇了一跳“哎喲,嚇死你姑奶奶我了”
女人拍了拍胸脯,又睨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顏書玉,對著跟在自己身後的,穿著粗布的男子說道“你這藥是怎麼回事,那麼早就醒來會難辦的”
“嘖,弱不禁風連女子都不如,再說都綁成這樣了能難辦到哪去,如果不聽話,嘿嘿姑姑你法子可不多著嗎”男人走上前,嗤笑的看了一眼瞪著眼珠的顏書玉,捻了捻面上的兩撇八字鬍討好的對著胖女人笑道。
“再說了,過了今晚,等他體會到了這個中的銷魂滋味,想必還想重金酬謝姑姑你呢”男人猥瑣的看了看顏書玉。
“劉老三你可真壞呀哈哈哈”胖女人默契的笑了笑,又看了一眼挺屍的顏書玉,勾起豔紅的嘴角笑道“交給你辦的事都妥了吧”
“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嘛,保證萬無一失!”劉老三回道。
“吉時已到”聽到回話,胖女人清了清喉嚨開口喊道“請新人上轎”
話音一落,房裡的丫鬟們默契的走出房門候著,四個大漢走了進來,架起躺在床上的顏書玉就往門外走,而這時顏書玉回過神來,急忙掙扎起來。
“唔唔唔!唔唔唔!”布帛死死的綁在腦後發不出一個準確的音,雙臂被大漢死死的抓著發出陣陣疼痛。
瘦弱的顏書玉掙扎著架出房門外,只見門外停著一臺紅色大嬌,身穿紅衣的轎伕直直的站在轎子四周候著,不論顏書玉怎麼掙扎都無動於衷,彷彿沒有看到這一逼迫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