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縉打斷了她喋喋不休的話語。
安吟不滿的噘起小嘴,手中的梅花行走間掉落了幾多,她一臉可惜的看著手中的枝條。
走過一段漫長的道路,終於走出大門。
來到蕭條荒涼的前面,安吟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看似不起眼的大門,廟內實在暗藏乾坤,層層疊嶂中,廟宇環繞,彷彿置身仙境,給人一種不真切的縹緲之感。
林助理一直等在停車的地方。
從後視鏡內觀察到他們出來後,動作敏捷的下車,開啟後座的車門。
等大家都上車後,林助理從薄先生的臉上瞧出一抹憂鬱的端倪,儘管薄先生掩飾得很好,讓人不能輕易看出他情緒的波動,可他跟在薄先生身邊多年,對於某些事,心裡自有推算。
安吟握著手裡的枝條,上面的梅花已經掉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兩三朵頑強地盛開在枝條上,她伸出手,指尖輕輕地碰了碰柔軟的花瓣。
呃.
畫面變得尷尬起來。
僅剩的幾朵花在她的碰觸下掉落在車內的地毯上,安吟僵持幾秒後,伸長脖子正要找尋腳邊的梅花,卻被人搶先一步。
男人彎下身子,修長的指尖撿起地上的花瓣,徑自扔進了車內的垃圾桶。
安吟緊鎖眉頭,卻不敢有任何怨言。
小姑娘拿著光禿禿的枝條,只覺得很燙頭,丟也不是,拿著又滑稽。
安吟漸漸開始坐立難安,她沉凝後,鼓起勇氣看向男人,“薄少縉,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自從她去梅園轉悠了一圈回來,男人的臉色就開始變得冷漠,安吟猜不透男人的心思,也不知道男人剛才和他的二叔聊了一些什麼。
薄少縉高高的眉稜下,雙眸掠過一抹極為黝黑深遠的光。
他抿成平直的唇動了動,聲線暗啞,“沒有。”
“真的嗎?”安吟嗓音溫軟無力,詢問中流露出幾分關心。
“嗯。”
薄少縉側頭俯瞰著她,眼神灼熱。
男人的舉動,讓安吟心跳轟鳴,臉色瞬間漲紅,她快速的轉過頭。
車子行駛在山間,道路都鋪上了瀝青,對於開車的人來說,十分便利。
為了緩解心裡的慌亂,安吟的視線朝著車窗外看去,看著怪石嶙峋的山峰,那樹上的枯葉早已掉落,只剩下粗壯的枝條。
相比小姑娘怡然自得的心態,身旁的男人顯得孤僻陰沉多了。
薄少縉把手搭在車內的扶手上,指尖若有若無的叩擊在上面,發出細微的聲響。
剛才二叔的診斷言猶在耳,薄少縉在聽完對方的話之後,沉默許久。
直至對方說出一些寬慰的話,似乎也沒有讓他心裡的陰霾消失。
小姑娘體弱他是知道的,之前她住院的時候,也做了一些體檢,她的身體並無大毛病。
然而今日診脈,卻得出了一些其它的病症,看似不致命,卻也足夠讓人頭疼。
男人吐出一口濁氣,余光中看見她趴在車窗前,沒心沒肺的欣賞著外面的風景,男人只覺得心裡一梗。
忍不住在心裡暗歎一句:小沒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