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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抑愁
“娉婷月下步,羅袖舞風輕。
最愛花前態,君王任多情。”
伶人們歌喉婉轉,展臂而舞。
座上君王聞聲向她們看去,恰恰遇到一人抬眼,長眉連娟,攝人心魂。
“陛下,”司宮臺大監黃閣躬身上前回話,“貴妃娘娘有恙,恐不能出席晚宴。”
“什麼恙?”秦重淵仍望著下首那些笙歌舞樂。
黃閣只是躬身,無從答複。秦重淵頷首:“轉告貴妃,不必出席,晚宴過後朕去瞧她。”
黃閣抬起半張臉,露出難色。秦重淵問:“怎麼了?她還有話?”
黃閣回道:“貴妃娘娘說,今兒是八月十五,請陛下宴飲適度,早些休憩,保重龍體。”
八月十五,皇帝需循例夜宿於皇後宮中。獨孤昱讓黃閣代為轉達的話是對他的提醒。
一曲終,秦重淵撂下手中的酒杯起身離席,冷聲道:“遂她的願。”
中秋夜宴臨近尾聲,順永帝離席後,百官宮眷的熱情從大宴上轉移到了殿外的明月,三三兩兩的聚在高臺玉檻前舉頭遠望。
有人落了單,在一盞月光下靜著,她在一處遊廊的轉折處,僻靜隱蔽,有其他人經過時是很容易覺察到的。
她聽到一人靴底輕踩在地磚上的聲響,調眼從月中望向了廊內,來人的一身袍服使她驚了一跳。
她慌忙起身,蹲身行禮,“奴婢見過陛下,陛下萬歲金安。”
他不言聲,而他靴上的五爪金龍在她低垂的視線裡向她遊近,她屏息,維持著禮節,不能退不能避。
“方才,朕在晚宴上瞧見你了。”他的聲音逼近她面前,低沉,但響在空洞的遊廊內甚至有回聲,“唱得很好,跳得也好,什麼時候入宮的?”
她如實回答,他嗯了聲,“去年?”
她脖頸垂得更低,應聲是同時告退:“奴婢有罪,驚擾了聖駕,奴婢不是故意……”
“朕知道。”他打斷她的話,替她道:“你不是故意的,朕是故意的。”
她臉上瞬間生出驚怕的紅暈,匆忙蹲身,匆忙回身,他沒有讓她走,她舞服的流雲袖很長很長,風一吹,就飄進了他的手裡。
“叫什麼名字?”他裁開流雲,握到了她的一隻手腕,輕聲問。
“沐抑愁。”
“什麼?”他垂眸,微微俯肩來遷就她的視線,掌心的溫度包裹她的手指。
她能感受到他目光烙在她手背上的灼熱之感。“沐恩之沐,抑……”她慌張抬眼:“抑……”
他同她對視了,深深望著她頷首,“朕知道是哪兩個字了,是個好名字。”
抑愁垂眼,看向自己的手,它被他攥得逐漸生痛,忍不住蹙眉一下。他忽然嗤笑一聲,命令道:“聽話。”
抑愁不能違抗君令,唯有照做,她微微蹙著眉,忍著痛意,不聲不響,一派溫馴模樣。
“沐恩之沐,朕依你,好麼?”他的聲息靠近她的耳頸。
她不知如何拒絕,只是惶恐,他袖口的龍首張口,含住了她的流雲袖。她越掙紮,它越是興奮肆意,龍塌上所有的龍紋雕飾都是它的幫兇。
流雲消散了,她漲紅了臉,拼命屏息良久,才敢喘息一聲釋放心底的驚恐。他居高臨下,俯視她,凝視她,面色冰冷又怔然。
“阿昱。”
“阿昱……”
她不再惶恐了,只是茫然無措,在秦重淵眼裡,她不是沐抑愁,她是希貴妃獨孤昱。後來,她見到了獨孤昱,喜歡頻頻蹙眉的獨孤昱,原來如此,他只是喜歡沐抑愁蹙眉時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