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端。她只有五十年前的舊版,理論上可以去公民中心更新同步一下電子資訊,但前提是知道這個地方的公民中心怎麼走。
錢,她也沒有。入獄前,她本來有一筆稱得上是高額的儲蓄的,但傾家蕩産都用去請律師了。
看了看街邊火柴盒一般望不到頭的居民樓,和掩埋其中錯綜複雜的小巷。天色已晚,路燈昏暗,蘇執象不認為自己能從中找到正確的路。
捏緊口袋裡小組長給的500元星幣,她朝一個彩色燈絲纏繞出的“旅店”招牌走去。
不料彌殃突然發話:“這種地方很髒,別去。”
這話說的不食人間煙火,像個小少爺。
天災不是人,哪來的錢呢?
無非是殺來的,搶來的。
想到這茬,蘇執象就很難給他好臉色。
“我沒有選擇。”她冷冰冰的說。
再者,需要睡覺的是她,而不是某個沒有實體的家夥。
開旅店的是個老太太,太久沒遇到現金付款的人了,老半天才從櫃臺裡摳出足夠的找零。蘇執象收好零錢,拎起破舊的塑膠牌。
207號房,走廊末尾的一間。
“欺負你是小女孩呢。”彌殃說,“走廊盡頭風水不好。這種建築陰氣又種。容易住不幹淨的東西。”
蘇執象:“你還懂風水呢。”
據她所知,風水一說都是聯邦建立之前才有的說法了。屬於民俗。
現在的人都是唯物主義者,身懷異能,一拳頭能砸死棕熊的不在少數,自然沒人會害怕怪力亂神之說。
“懂。但不管我說多少,你都不會聽的吧。”
蘇執象:“你還挺了解我。”
刷開207公寓的門,黴味撲面而來,想來許久不曾住過人了。床單因為終年潮濕的緣故微微發黃。
彌殃還在攛掇換個高檔住處。蘇執象禁了他的言,揮開宣紙畫卷。
這種紙有個官方名稱叫活紙,能收容世間萬物。價格不便宜,拿來做床墊挺浪費的。
蘇執象拿著活紙糾結,一時不捨得往床上鋪。
長達五十年的監禁讓她事事都以雙手為先。此時此刻,竟也沒想起來自己異能早就恢複了。
彌殃現了形,靠在窗邊一副看戲的模樣。
在看見蘇執象恍然大悟,用異能將床鋪煥然一新之後,他失望地嘆了口氣。
一覺醒來是個晴天,雖然空氣中霧氣依然嚴重,但從空中已經能看清通往港口的路。
一條白龍從樓宇上方飛過,龍頭上坐著陷入糾結的蘇執象。
手環已經在市民中心同步好了,是開導航騎紙龍飛回千裡門呢——還是直接坐船呢?
坐船的話舒適一些,船票要2000星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