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她沒說完,搖搖頭嚥下餘下的話。
“走啊!走啊!”
向鑫揹著槍跑出市政廳,緊挨礦山的那個塔樓狙擊點必然是用不了了,好在鐵水整不流行高樓,矮平房的屋頂也能湊合著用。
“別拍了!進星港再拍!”她打掉一個男孩的全息錄影,把人踹進蘇執象留下的紙龍巴士裡。
隨著異能的輸入,滿員的巴士加滿了油,沿著筆直的城鎮街道飛出去。
向鑫擦一把頭上的汗,繼續張羅下一班車。
鐵水鎮靠這口礦山吃了這麼多年,居然沒人知道這山是活物,是一隻巨大烏龜龜殼的一部分!
當然,也許那怪物不叫烏龜。因為除了明顯的龜殼和四肢之外,頭和尾都更像蛇,有著冷血動物的豎瞳和堅硬鱗片。
管它是什麼呢?
反正鐵水鎮沒人能管得住它,這座鎮子毋庸置疑會被踏為廢墟,執法小隊能做的只是多救幾個人而已。
“組長,要像天災局彙報嗎?感覺評級要提——”
“報什麼報,先活過眼前再說!”向鑫吼回去,又注入異能發動了一輛巴士。
危機之間,她總感覺自己忘了什麼事,直到紙龍巴士全部發出去才意識到。
——蘇執象還在礦山上!
巨大的水聲中,天地都在震動。
蘇執象夢囈一般的低喃當然沒有傳達到鰲玄耳朵裡,它還在往岸上爬,蛇尾掃落礦山周圍的警戒線,踩翻樓房,喉嚨中發出痛苦的悲鳴。
這巨大的悲傷太具有感染力,不少小孩聽了都跟著它哭起來,即使他們根本不知道這是在哭什麼。
見蘇執象沉浸在說不清的情緒中,彌殃試探道:“要不我去?給個a級就行。”
“不用了。”蘇執象從情緒中掙脫出來。
鰲玄是她創作了送給師傅的卡,彼時師傅要出遠門,所以她特意設計成了四平八穩的樣子,能馱很多東西,好讓鰲玄為師傅分擔。
但最後師傅沒有收下,而是讓鰲玄留在千裡門以備不時之需。
更多時候,鰲玄只需要躺在護山河裡挨著界碑就行了,如果它想運動,就馱一馱那些巨石。
想當初,它通體漢白玉色,誰見了不說漂亮。
現在卻滿目瘡痍,甲殼被腐蝕的坑坑窪窪,滿是駭人的開採痕跡,身體和巨大礦山盤虯在一起界限不明,白金色的身體更是不複存在,烏青的鱗甲上遍佈扭動的汙染物和深深紮根的水草,只有頭顱勉強完好,額心還勉強能辨認出一些未被汙染的痕跡而已。
痛不在身,但直達心底。
“這…是我和鰲玄自己的事。”
看著那個沖向鐵水鎮肆虐的龐然大物,蘇執象重重地說。
她需要搞清楚這其中發生了什麼,鰲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必須,由她親自去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