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見到她會叫一聲而已。”蘇執象無語。
挑水燒飯都是別人家為喜婆婆幹的,要說這婆婆偏偏喜歡她,喜歡到為她做仙女被的程度,那不扯淡麼。
彌殃驚奇地看她:“當然不是因為這個了。”
他貼過來:“主要是因為你救過我,而她待我如同待親孫子一樣。救命恩人,給多少寶物都不為過。”
見蘇執象不排斥,他果不其然纏上來:“一般來說,我們村提倡以身相許。”
蘇執象加重語氣:“這是我、的、村子。”
村子和村民都是師傅安置好的,彌殃是被她接過來的後來者。只不過這個後來者似乎非常喜歡這裡,還斷斷續續接來了一些其他流落在外的能力者,喜婆婆就是其中之一。
他是真的把這座村落當成了家,此處的村民,不管是新來的後來的都喜歡他。
她常常是這副不冷不熱的反應。彌殃不管她的強調,張開手臂,戴著魚鱗甲護掌的手撈過來,挺大一個人掛在蘇執象肩上,狼狗一樣囫圇蹭了蹭。
“你看我,感覺如何啊?”他的聲音落在蘇執象耳畔,後者魚鱗護掌之下的肩膀微微僵住。
……還是不可避免扯到這個了。
和記憶中一樣。
蘇執象沉默著,由他攬過肩膀。
因為知道這不是真的彌殃,她沒有躲開,和過去一樣。
她愣愣地看著一處炊煙放空,眼神和五十年前的自己重合。
她很難說自己喜不喜歡這種接觸,她只知道這是在演戲。
只有演完這個劇本,控制彌殃的機關才會落成。
至於這劇本優劣與否……
身側的重量不容忽視,沉甸甸在壓在身上,感覺卻很踏實。
確實。
用卡牌們打趣的說法來說,彌殃是“盤靚條順”的。
此時,他那蓄得很長的頭發正用紅繩束著,正蕩過來擦著自己的手背,面板上的癢好像能延伸到心裡,發燒飄上來檀香木的味道。
皮囊是人的,心和裡子卻不是。
蘇執象沉下心去——那裡清淨無聲。
卡牌們嚴陣以待,負責揣摩人心和預知未來的那兩個沒有發出警報的意思。
蘇執象有些感慨。
劇本不算好劇本,可隨著戲愈演愈烈,那個人好像主動走進來了。
天災二年,聯邦世界樹下。
負責維護管理此地的工作人員逃命去了,空蕩蕩的保護罩內,只剩下世界樹的本體,聯邦配備的巡邏飛船一艘都沒留下。
月薪三千誰玩命啊。
跑走的守樹員都是這麼想的。
況且這世界樹高百米,種十餘噸,樹幹枝丫都是青銅材質的——想必比人抗造多了。相比之下,顯然肉體凡胎更需要保護。
本來,世界樹應該是禁軍環繞的聯邦最高機密。但一小時前,總統府收到一封郵件。
來自天災彌殃。
他預告說,自己正在來拔世界樹的路上。
天災彌殃從第一次現身直到現在,聯邦沒有拿到過半次勝利戰績。他要打哪裡,要殺誰,他們都全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