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鏟不動的。”她實事求是的說。
中央星圈日漸擁擠,總統也曾經動搖過移植世界樹的念頭。然而,他請到聯邦所有的力量系s級,都沒能撼動這顆鋼鐵巨樹半點。
眼下也是如此,因為搬不動世界樹,聯邦只能扔下這棵“國寶”逃命。
天災彌殃心態很好:“愚公移山嘛。”
他說話的聲音很可怖,無數聲線重疊的響起,其中多為老弱病殘的聲線,情緒動蕩,不乏絕望且歇斯底裡者,組合在一起令人無端的心生悲苦。
光滑又滄桑的樹幹矗立在二人身前。
雕刻工藝賦予了它樹木的紋路,不夠粗糙,更加冰冷。
彌殃挖的動作很快,但鐵鏟能做到的實在杯水車薪,因此蘇執象並不著急,反而讓他胡搞。
藉此機會,她認真的觀察者彌殃。
這家夥是災難的化身,純粹的惡意,行事詭譎沒有邏輯,彷彿就是為了讓聯邦人受苦才出現的一樣。
這是她早就知道的,只是親眼所見,完全是另一種震撼。
憑什麼手上沾滿鮮血的人還能心情愉悅地站在這裡,揮舞著鏟子做這樣……幼稚的事?
他這樣逍遙自在,九泉之下的犧牲者要如何瞑目?
“你恐怕沒法做愚公了。”她說。
彌殃拋過來一句“為何”。
為了幹活更快,他居然一下子分出上百個化身,圍繞世界樹一起開工。
“因為我是來殺你的。”
蘇執象平淡地說完,翻出一本詞典,劃掉其中鏟子一詞。
瞬間,世界樹之下的範圍內,“鏟子”的概念消失了。
數百個彌殃手裡空空如也,他們抬起頭,眼睛裡有點迷茫。
下一刻,鋪天蓋地的攻擊暴風驟雨般降臨!
有形的、無形的、實體上的、概念上的……
五十餘張卡牌一齊動手,蘇執象最不缺的就是異能。
對十惡不赦之徒,不必心存惻隱。
彌殃抬頭感受了一會。
他的分身一個個消散、融化,掃進土裡,或是吹進風中。
最後,就連那個穿著滑稽的人形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個不知何時出現的少年化身。
“一上來就放大招,我喜歡你的打法。”他站在暴風驟雨的異能之中巍然不動,絮絮的笑完,伸出手。
天地變色,世界樹所在的區域變得沒有一絲光亮,黑暗粘稠湧動,帶著饑餓和興奮包裹上來。
很快,熊熊火光亮起。驚人的灼熱之中,蘇執象發絲翻飛,高高提起筆。
半日後,彌殃被淩轢的鐵鏈綁縛在世界樹上。蘇執象雖是最後的勝利者,但滿頭汗珠和早已面目全非的小黃鴨睡衣暴露了她的狼狽。
她喘息一會,伸出手。
點睛筆聽話的幻化成劍,被她提著逼近。
點睛筆是創造萬物的。
和筆對應的是劍——它化為的劍能夠抹殺萬物。
天災肯定不能被殺死,那抹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