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執象覆上他的手,若有所思:“我只是覺得,不能再委屈和我一起的人了。”
棲谷、千裡門、卡牌們、小奏、師傅……
她背後有很多人,而著其中又有很多人是等不起的。
“真等不起了,就讓他們把遺願交給我。”彌殃不合時宜的開口,像是調侃兩人天作之合。
蘇執象不覺好笑,用紙帶抽他一下。後者抱著她抽抽的笑,胸膛隨著笑聲輕輕震動。
“下定決心了就好。”他語速慢慢的,似是在回憶許久之前與聯邦作對的時候。
“星際聯邦……其實也沒啥大不了的。”彌殃說。
況且這次和先前都不同,他有她,她也有他。
他親吻蘇執象的發頂:“會成功的。”
你的遺憾會被找回來,你的不甘會被彌補,你會將見不得人的東西從龐大的星際剔除,讓世界變成它原本的樣子。
可惜,此舉在沒有讀心術的家夥眼裡成了另一種意思。蘇執象掙開他,三聲五令:“這不代表我願意幫你挖世界樹哦,這我還沒想好呢!”
三日後。
換位賽開始。
聯邦第一軍校之外構建起通天的保護罩,數不清的無人機和媒體人員聚集在看臺。不少人都是砸錢買了高價黃牛票才得到的位置,紛紛舉著望遠鏡,面露期待。
環繞的巨幕對準了校長的致辭之位,因為還未到時間,畫面裡還是空的。
後臺,偽裝好外表的蘇執象看了眼線上人數,面露詫異。
不知道是不是附屬學院挑戰本部的原因,實力懸殊且離譜的配置引來了不少觀眾,比先前任何一次換位賽的收視都要高。
當然,惡評也多得是,大多都是在辱罵千裡門好厚的臉皮。
蘇執象關掉畫面,走上前接受工作人員的檢查。
因為本部全部教師都會參加,其中不乏很多活化石級別的老s級,因此聯邦非常重視。著重檢查了千裡門有沒有人代破壞規則的物品。
梅爾維爾那邊的機甲隊率先透過檢查。
比賽場地內受到致命傷的異能者都會被傳送到安全的地方,因此這些長槍短炮最無關緊要。
聯邦忌憚的是讓傳送機制失效的東西,因此檢查的格外仔細。
彌殃改變外形和異能等級的障眼法無可挑剔,蘇執象和一行頂替千裡門原本學員參加的瞑目教成員都順利透過檢查,列隊來到奏聆音身後。
小奏靜靜垂下的右手袖子裡露出一隻冰雕般剔透的手,五指修長靈活,而且和原裝的比起來要更好些——霜侵的冰,刀槍不入。
數月不見,梅爾維爾的機甲隊伍也發展壯大,從原來的僅他一臺變成了二十來架,都是千裡門原本的學生,自身異能微乎其微,所以訴諸外在裝置的。
對戰的可是本部。這些社員即使沒抱希望,也難免緊張,一個個身著作戰服,緊繃得像壓縮的彈簧。
蘇執象偽裝成學生,沒法開口,只能委託奏聆音。後者一向不善言辭,冷著臉走到機甲隊面前:“隨便打,反正也不需要贏。”
她說的也是實話,但實在不好聽。作為社長的梅爾維爾不愛聽這話,連忙跳起來:“誒誒誒,怎麼能滅自己威風呢?”
蘇執象:……就是。
身後,彌殃伸出手為她理了理作戰服,修長手指泛著涼意一閃而過。
場外,新任校長的致辭已然開始。這人似乎不太親民的,並沒有親自參加比賽,而是讓其餘師生沖鋒陷陣。
人聲鼎沸的觀眾席裡,坐在側邊看臺的梁月疊起票根收入行囊,看向螢幕。
遠在天邊的一處花房內,任平生放下骨瓷茶杯。
她抬眼看向懸掛在花房中央的螢幕,目光鎖定一個平平無奇的矮小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