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現在。
他腳跟輕點地面,賽場中所有粉塵浮上半空,香火味和唸佛聲傾瀉而出,低沉而肅穆。
那些紅紅白白的粉塵在誦經聲中變成了香灰餘燼,盡然有序地遍佈半空,每一片都顫動著,醞釀著驚人的能量,迸射出爆炸臨界點之前的白光。
芊黍的植被透過滿是裂縫的賽場地面拔節生長,從地下探出,紮進金逸的血肉,將其根植在地面之上,以血肉為土壤瘋狂向上蠶食。
轟——!!
朵朵香灰形成的小型炸彈盡數爆發。
可硝煙散去,只剩下植被組成的枯槁的人形框架,不見鮮血。
“又是分身。”目睹一切的蘇執象一錘定音:“別跟他拌嘴了,都是些沒有用的話,還會因此分心。彌殃,他只是說說的,幹嘛要認真回答他,心跳太快了,很吵。”
“?”
遠處,黑發的少年疑惑地轉過來。
“心跳聲不會共享,你怎麼會聽見?”
“詐你的,快回來吧。”蘇執象懶懶道。
經過方才的一番觀察,她看出了一點名堂。
金逸尤其擅長近身格鬥,附加的重力配合他極高的身高和格鬥基礎,在場每一個人都沒有與之一戰的能力。
因此靠近作戰絕對不是合適的選擇。
是人,就有力量的極限,和重量,這兩點使得他們會完全陷入金逸的節奏,光是保住性命不死就很好了,根本不存在任何反打的可能。
該說不愧是總統嗎,在種種異能配合之下,産生了如此天衣無縫的戰鬥體系。
近身會被壓制,不近身就拿他沒辦法。
蘇執象手中的動作不停,筆走龍蛇,時不時思考一下。
她沒有加入戰鬥,而是讓彌殃等人控制住金逸,自己在紙張上寫寫畫畫。
影子劃開空間,彌殃落在蘇執象身邊。“我覺得撤退比較好。”
總統先生的每一項異能都不可小覷。不誇張的說,拿出任何一項異能單獨看,都可以評定為s級。
彌殃與他交手的感覺很不舒服——互相打不贏,又互相打不輸。
僵持……或者說……抓不住對方的命門。
“反正該抖的秘密都倒完了,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他偏過臉看蘇執象,隱隱有勸誘的意味。
“嗯,我明白。只是難得能碰到聯邦的高層,不管能不能順利將他擄走,都放手和他幹一架再說。哪怕一無所獲,也能探探虛實。”
蘇執象繼續勾勒著,察覺到彌□□線,她抬起畫幅一角,主動將畫面展示出來:“好看嗎?”
彌殃撇過,很快做出反應:“……比不上你。”
蘇執象正在畫的,是自己的自畫像。
畫面中,女子視線低垂,發絲垂在臉頰兩側,唇角抿著,像緊緊合攏的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