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執象一時間聯想到不太好的事情,不自然地撇開視線。
耳邊輕笑一聲,彌殃掐滅火苗:“你的好。你的明亮。”
他慢慢撈起蘇執象耳後的長發攏成一束,帶著冰涼的氣息湊近。
少年完美無瑕的臉湊近,柔軟的薄唇蠱惑地蹭在臉側,蘇執象聞見清新的薄荷糖味道。
微涼的五指伺機而動,緩慢平穩地移到她的下頜,微微抬起。
“可以嗎?”彌殃問。
蘇執象屏息:“可以什麼?”
彌殃笑了,唇角咧開,微微上挑。
因為嘴角上挑的緣故,他笑起來總給人感覺帶著幾分惡劣。只是此時此刻,蘇執象感覺自己是被迷惑了,居然感覺這種惡劣當中,包裹著柔軟的甜蜜喜色。
迎著她虛張聲勢的眼,彌殃輕輕貼上她的嘴唇,蜻蜓點水的分開:“不用問了,我聽見你同意了。”
蘇執象:“我沒唔——”
……嗯,早該料到的。
對於彌殃這種人,禮貌詢問只是炮彈之外的糖衣。
先禮後兵,然後攻城略地,才是他不變的風格。
蘇執象自詡是一個冷靜自持的人,但大多時候,冷靜僅限於獨處之時。
像這種時候——也就是小別勝新婚的時候,她很難做到頭腦不發熱。
尤其彌殃的樣貌本就完全長在她的審美點上。
她推開壓過來的男人,手指插進那束黑發,指尖蜷起。
也許是被彌殃的能力蠱惑到了?蘇執象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會貪戀此時此刻的溫存。
希望時間能過的慢些,讓她什麼都不想,只留在此處,做一隻慢慢舔舐傷口的野獸。
換氣的間隙,蘇執象看著幽深的穹頂,眨眨眼睛,讓生理性的淚水從眼角滾落。
偏偏那雙燃燒的眸子逼上來,糾纏著將她泛紅的脆弱盡收眼底。
那是一種非常刻骨的眼神,彷彿要將此時此刻的溫存和歡愉鐫刻在靈魂之上,攜帶進棺槨、墳墓、歷史,乃至轉世的洪流,永不遺忘。
食指感到一絲涼意。
不是彌殃那種冷血動物的涼,這是來自金屬的溫度。
環狀,圓形,帶著束縛的意味。
沒來由的,蘇執象打了個寒戰。
彌殃松開她,等她自己去發現。
蘇執象揉了揉暈乎乎的頭腦,抬起右手。
食指之上,多了一枚戒指。紅色的寶石,愈發襯得面板一片素白。
——完全符合彌殃的吸血鬼審美。蘇執象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的沖動。
她新奇的舉起來,在燭光下細細的看著寶石方方面面的折射光點。
寶石無疑是好寶石,戒指的指環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打造的,體溫也捂不熱,每每碰到總是被激起一片清淨。
“你不給我名分,我就自己要了。”
彌殃抓著蘇執象的手看了一遍:大小剛剛好。他滿意地點了點頭,掏出一個盒子丟進蘇執象懷裡,一臉理所當然。
“好了,現在該你給我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