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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執象求真。

與蘇執象預感的一樣,“任平生”早就不在了,現在的“任平生”雖保留了異能,但本質上只是個受人操控的皮套,而能夠操控前星際最強戰士的,除了羅納爾還能有誰。

在蘇執象視角,任平生在一次出門遠行散心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而事實上,任平生一去不返是因為她已經折在了出門的路上,並非棄蘇執象於不顧。

因為她私自來找到了羅納爾。

彌殃共享的記憶資訊中,任平生隻身來到教皇庭院,身上還揹著一個樸素的帆布包,上面有一個不成熟的小狗刺繡:蘇執象的傑作。

她是來找羅納爾的。

見到曾經的戀人兼老戰友,羅納爾顯得非常高興。他接待了,任平生,聽任平生講了一會近況。二人並排坐著,場面非常和諧。

“這些年,我收養了一個徒弟。她很有靈氣,掌握了‘琴棋書畫’中的‘畫’藝,前途不可限量。”

任平生撫摸著帆布包,講了許多關於蘇執象事情。從她筆都握不住,小狗都畫不好,到現在點石成金,妙筆生花。

羅納爾無疑是一個良好的傾聽者,他能夠共鳴任平生的所想:“太好了,我們可以一起撫養她,就當她是我們共同的孩子。”

這樣,孩子的父親會是星際最有權勢的人,而孩子的母親是星際最強的戰士。

“嗯。”任平生想象了一下他描繪的願景,嘴角笑容清淺。“是啊,小蘇這樣該有多幸福啊。我一個人只能給她童年,只能給她孩子一樣的快樂,但是這還不夠。當她長大,我不希望她面對的是充滿汙染的世界,鮮血淋漓的現實。我希望她未來看到的,和童話故事一樣美好。”

……所以,這就是你來找我的理由,對吧?

只有我們二人聯手,才能創造一個美好的世界,對吧?

羅納爾難得地浮現出一些個人情緒,肉眼可見地沉浸其中,直到他發現任平生召喚出了鎖鏈。

“看在過往情分上,我不搞偷襲。”任平生將布包放下,握緊鎖鏈,金石鏗鏘,像是陣前的鼓樂。“我只問你一句話,羅納爾,最近星際的‘汙染’又開始出現,並且無人前去制止。對此,你知道多少?”

面對質問,羅納爾滿臉無辜:“任,這不可能。你知道的,聯邦建立之前,那場大戰,我們把汙染物全部銷毀了。”

任平生:“但是最後一場銷毀我和其他戰士都沒有在場。我們在一張桌子上痛飲,但只有你沒有醉倒。我託專業人士追蹤了星際新出現的汙染物,其中有你的異能痕跡!”

她一把抓住羅納爾的領子:“我早告訴過你,汙染物的力量不可能為人類所用,即便你是吞噬類異能,也不可能將其馴服,反而最有可能受其反噬!現在看來,我最擔心的事情終究是發生了!”

她情緒激動,眼眶通紅,對著羅納爾恨鐵不成鋼。卻沒有注意到,昔日戀人身後的白發開始悄然變黑。

羅納爾看著她,眼珠還是黑色的,但不含一絲光芒:“……所以,還養嗎?”

任平生:“什麼?”

羅納爾:“孩子,你說的那個誰,小蘇是吧,還跟我一起養嗎?汙染潮確實即將席捲整個星際,你帶著孩子來找我吧,我不會吞噬你在意的任何東西的。任,你是特殊的,淩駕於人類乃至星際之上的,你可以作壁上觀。”

任平生堅定的雙拳開始顫抖,她死死盯著羅納爾,似乎想用目光將其洞穿,看看這副皮囊之下,屬於人類的部分還剩多少。

終於,她松開揪緊領子的拳頭,將羅納爾一把推開。

“養個屁。”她聲音很輕,輕到彷彿不剩多少力氣。“我是來殺死你的,為了讓我的孩子生活在一個美好的世界。”

記憶的最後,羅納爾跪坐在地,像天使一般充滿神性地抱著任平生,眼中流下兩行清淚。“為什麼?為什麼她你總要一次又一次離我而去?任,你這麼討厭我,你這麼討厭我?”

而他懷中,任平生的生命力已然流失到極致。她的面容和身體上沒有一絲傷痕,融合了汙染物後,羅納爾的異能語法詭異,致命傷全在看不見的地方。她用最後一點力氣甩動鎖鏈,將布包捲到手邊,顫抖著開啟,一根無形鏈條編成的結滾落出來,在地面上消散,不知去往了大千世界的哪一處。

同年,獨自留在深山的蘇執象身上被施加了一條新的鎖鏈,這條鎖鏈是任平生給予她最後的禮物,上面記載著她留下的名字。秉持著取名要慎重的堅持,在她離開前,蘇執象一直都沒有正式的大名。

執象,執象,執象求真。

“師傅,我到達真相了。”

劍光纏繞著暗影,向上、向上,筆直的切過羅納爾的胸腔、頭顱!

蘇執象抬手,劍指教皇殿,羅納爾的人類軀殼被撕裂,斬斷!井噴的鮮血嘩啦啦落下,籠罩庭院下起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