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典,出來受死。”
整座大牢因為這聲大喝都響起了迴音,距離董平最近的幾個獄卒,更是被震破了耳膜,距離遠的,也感到胸口煩悶,頭昏目眩。
董平面色淡然,他若是會獅吼功這類音波武功的話,以此時的內功修為,足以把身週三丈範圍的人全部震死。
可惜,沒有相關的竅門,縱然聲音再大,真氣再強,殺傷力也實在有限,用來對敵更是不可能。
此時,大牢最深處一個單獨隔出來的牢房中,蜷縮著一個披頭散髮的人影,此人身子一顫,站了起來,他身穿薄衣、單褲,衣裳有不少鞭痕、破爛之處,上面血跡斑斑,顯然常常受到拷打刑訊,舊傷未好,便又添新傷。
這個人的雙手拷著鐐銬,被寬大的精鋼鐵鏈鎖住,前胸肋骨被一個怪模怪樣的器具穿過,限制了行動。
此人微微抬頭,披散的頭髮隱約露出了半片面容。
臉上的油漬、汗漬、血漬扭曲在一起,完全把曾經的風流倜儻、器宇軒昂遮擋住。
“丁典,是在叫我嗎?”
這人光著腳走了幾步,也不顧牢中地面的骯髒穢物。
他抬頭看向牢中唯一的小窗,透過柵欄,打斜能看到遠處凌府後院的小樓。
小樓中的女子,記憶中是那麼的溫婉、怡人,也是他撐下去活著的信念。
正在這時,那聲大喝繼續傳來。
“丁典,凌霜華已死,我來送你一程,將你二人合葬......”
“霜華,死了?”
丁典微微一怔,這是淩退思的計謀嗎?
這些年,他可是見多了淩退思的狡詐和惡毒,為了從他口中得到藏寶圖的線索,拷打他的時候毫無底線。
可是很快,他就覺得不對。
來人內功精深,否則不可能把聲音傳的這麼遠,須知從監牢大門,到他這最深處,有幾百米的距離,可聲音洪亮,一點中氣不足的樣子都沒有。
高手。
丁典的心中閃過這個念頭,茫然的喃喃道:“霜華,真的死了?”
“不,不......”
他面部扭曲,大叫一聲:“啊......”
渾厚無比的神照經真氣匯聚全身,他雙手向前一扯,霎時間他的牢房屋頂就塌陷了下來。
“啊......”
隨著全身功力運轉,丁典以無比剛猛的姿態扯斷了鐵鏈與牆壁的接合。
“不,我不信,霜華,我這就來找你......”
“淩退思,霜華若是有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手腕上的鐐銬已經固死,沒有縫隙,單憑他一人之力,是扯不斷的。
鐐銬還連著半丈長的鐵鏈,丁典手臂一甩,重有幾十斤沉的鐵鏈呼嘯著把牢房打穿,他大步走出,向著監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