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妖族修煉之法的差異。

在大殿的最中心，一箇中年文士搖著摺扇，仰頭望向北方。

中原十三州之地，在上古歲月，是妖魔棲息的地方，那裡，才是他們本來的家鄉。

“有人要成道了，真是可怕的人吶，修行不足三百年，就走到了天仙極致，只要半步就能跨越關隘，成為不死不滅的金仙道君。”

“劍仙李青亭，真是可怕。”

“人族，何其的獨特？”

“天......”

這中年文士的臉上閃過一絲憂慮，自從上古時代，人妖大戰落幕，妖族被趕出了中原十三州，只能避居長生州，自此不負天地主角之位。

天地主角，何其的重要。

就在他沉思的時候，一個略顯稚嫩、魅惑的聲音響起：‘丞相，這個異象是不是有人要證道了？’

中年文士望向出聲之人，此人是一個身著黃衣的少女，看上去面相非常的稚嫩。

可這大殿之中，無人敢輕視對方。

概因為此女乃是殿宇中修為最強的幾個人之一，乃是天香狐族的狐王。

這幅模樣，只是其昔年化形時的模樣，萬年歲月不曾更改。

中年文士微微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他淡淡道：“我白澤一族從來只有一人，後代出世的時候，就是上代白澤死亡的時候，從未有過例外。”

“就算是縹緲無方的界外，也沒有例外。”

“我的父親上代白澤苟活了三十三萬年，以冰封之法延緩自己的衰老，主要就是因為鎮壓長生州的長生天。”

“以大神通更改長生州的環境，將其改造成適合我妖族休養生息的地方。”

“我得到的傳承記憶中，記載了一些天地異像，但與現在的有很大的不同。”

白澤的臉上閃過一絲憂慮，他的父親，或者說母親，其實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金仙。

在上古歲月中，妖族真正以個人手段獲取金仙業位，得到宇宙承認的，其實只有妖皇一個人。

但妖皇之下的九大妖聖，得到妖皇的賜法，再加上妖族興盛的時候，一族的整體氣運供養，才讓九大妖聖獲得了金仙層次的力量，以及金仙擁有的大部分特質。

也算是金仙，可卻沒有得到真玄大界，以及諸天宇宙的承認。

算是偽金仙。

所以別說是他，就是他的父親，也不知曉真正金仙突破是怎樣的。

他只是感嘆，以及感慨，人族若是真的出現了金仙，那麼妖族就只能蟄伏。

依靠妖皇陛下和九大妖聖的遺澤封禁整個長生州，不讓外界找到。

否則，必然會有大禍降臨。

雖然人妖之戰已經過去了幾十萬年，仇怨看上去已經淡化，但實際上，沒人會忘記這件事情。

人族不會忘，所有人都會擔憂，若妖族再度興盛，再度將人族圈養，視作口糧怎麼辦？

所以無論妖族表現出怎樣的善意，都不可能獲得善果。

而妖族呢？

白澤不會欺騙自己，無論是自己還是其他的大妖，都忘記不了先輩的血仇。

這是種族之間的戰爭，文明之間的爭鋒。

沒有對錯，更沒有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