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惟笑了下,點進音樂軟體搜尋,聽了兩遍。
謝惟:【我每天每天每天都在想想想著你?】
遲白:【我知道你想我。】
遲白:【我也想你。】
再次回到學校,有人發現謝惟的頭繩換成了粉色,掛著一隻小兔子,腕間也有幾條,五顏六色的。
宣示著。
他有物件了。
大家對他的熱情也就漸漸消失。
下學期,遲白開始辦理出國留學的事項,她有些緊張和無措。
第一次去那麼遠的地方,第一次待那麼長時間。
離雨荷八千多公裡。
說不想家是不可能的。
那是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偷偷哭。
某天夜晚。
她埋在松軟的被子裡,眼淚劃過鼻樑,流進另一隻眼睛,最終淹沒在承載了無數夢境的枕頭。
她哭得聲音很小,細細微微的,像一隻小倉鼠。
也許是意識到了什麼,她的手機震動起來。
是謝惟打來的。
她接聽了。
兩人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安靜陪伴彼此。
謝惟的呼吸聲像一個正在運作的電飯煲,潮濕溫熱的氣息,讓她漸漸安穩了下來。
遲白聽著他的氣息,險些睡去。
他突然輕聲說,“你呼吸頻率變了。”
整座城市都陷入詭異的寂靜,她的心跳與遠在天邊的他共振。
“睡吧。”謝惟一字一句砸在她的心尖,“我愛你。”
半夢半醒中,遲白摸到滾燙的手機,電話還沒有掛,她揉了揉有些發腫的眼睛,聲音沙啞,“謝惟。”
很快得到了回應。
“怎麼了。”
“我愛你。”
”嗯,我也愛你。”
隔天,謝惟便請了假,帶她去散心。
白天因為都在玩,心情好,也沒有時間去多想,直到坐上回去的車。
思緒插空而來,她靠在謝惟肩膀上,似乎是睡著了,閉著眼睛。
但謝惟知道,她是清醒的。
對面的男人靠在玻璃窗前,沒戴耳機,也不看手機,就一直盯著窗外。
謝惟遞給了他一支煙,男人接過,但也只放在手裡把玩。
良久,男人放下煙,自顧自道:“兄弟,你說,我還能挽回她嗎?”
謝惟一愣,一時間沒有理解。
“我和她在一起十年,前天吵架,我說了句我需要空間的氣話,隔天她就回老家了。”男人自嘲般笑笑,”我也是賤,怎麼會說出來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