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你好好休息。我吃飯去了。”
說完,鄔戾帶著身後那幫朋友朝食堂走去。
鄔戾走後,教室瞬間空了。
所有同學都去食堂吃飯了,只有林聽澄趴在桌子上。
五點半的傍晚很漂亮。
太陽沉沒,暮色降臨,晚霞的餘暉暈染了半邊天,燕雀穿過雲層盤旋在空中。
剛從辦公室回來的沈擇屹,一進教室就看到趴在桌上的林聽澄。
他試探性地叫了聲:“林聽澄?”
她沒有回應,沈擇屹將那摞試卷放在講臺上,緩緩走到她身邊。見她整個腦袋埋在手臂下,便主動蹲下身,低著聲音問她:“怎麼了?”
林聽澄好像聽到了什麼動靜,肩膀微微聳動了一下。腦袋從手臂間探出一點點,露出一雙眼睛,輕輕眨了眨。
看見沈擇屹蹲在自己身邊後,她愣了一下,慢吞吞地開口:“你怎麼沒去吃飯?”
沈擇屹沒回答,又重複了一遍:“你怎麼了?”
“有點肚子疼。”她聲音很輕,“不過沒事。”
沈擇屹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起身拿過林聽澄桌上的水杯,走向飲水機。往杯裡倒了半杯熱水,又兌了些涼水進去,晃了晃杯子,水溫均勻後才放到她的桌上。
“記得喝。”
沈擇屹沒再多說什麼,把窗戶關上後就離開了教室。
林聽澄露出腦袋,悄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外面的黃昏已經褪去,夜色漸漸暗下,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融合在溫柔的月夜裡。
她以為沈擇屹不會再回來,可過了十分鐘,他拿著三明治和牛奶走進了教室。
他沒說話,把東西放在她桌上,斂著眉低頭看向她,
聲音壓得低緩,尾音輕輕勾起:“吃點?”
林聽澄呆呆地愣在原地,半晌,才說出一句:“謝謝。”
聲音有些啞,透著滿滿的憔悴。
隨後她拿過牛奶,一絲溫熱透過瓶身滲入自己的手心。擰開瓶蓋,淺淺抿了一口,和上次一樣的草莓味,只是她實在沒什麼胃口,喝了一口便不想喝了,三明治也沒有吃。
她轉頭看向沈擇屹,眼底透著疲倦:“這些多少錢呀,我付給你。”
他眼神從空中緩緩落下,注視著她的眼:“下次請我吃飯吧。”
“好。”林聽澄輕輕應下。
空蕩蕩的教室,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響。
窗外,夜色黯淡,遠處的香樟樹纏掛著小閃燈,閃爍著微弱的光芒,樓下的交談聲隨著晚風窸窸窣窣地飄進教室,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晚自習的三節課實在難熬。
林聽澄沒有力氣坐直,只能用掌心託著下巴,勉強維持自己寫作業。而題目有難度,人在不舒服的時候,大腦總會減速運轉,思考了好幾分鐘她都沒解出來。
“趴一會兒吧。”沈擇屹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