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那年,沈擇屹為了和林聽澄做同桌,和李響進行了條件交換。
李響的條件很簡單,如果學校舉辦大型活動,需要為班級爭光爭榮譽的時候,沈擇屹必須出場參加。
他知道沈擇屹自幼學習鋼琴,早已取得鋼琴十級的專業認證。
有這樣出色的鋼琴能力,有這樣厲害的學生能為班級爭光,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
何況,比起其他從頭排練的節目,需要消耗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讓沈擇屹代勞既省時又省力,更不用擔心成績會下滑,是最合適的人選。
所以兩人愉快地達成約定。
只不過他們第一次沒做成同桌,這個條件便延伸成為第二次的條件。
如今,終於拿出手了。
沈擇屹見林聽澄僵在那兒發愣,起了幾分挑逗的意思。
拇指與中指圈住,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彈,幾乎沒有任何力氣,似撓癢癢般輕輕落下:“在發什麼呆?”
林聽澄回神,下意識抬手摸了摸額頭。
指尖卻猝不及防觸碰到一片柔軟,他的手仍懸在自己的額前,自己就這麼不偏不倚地摸到了他的手。
“對……對不起。”
她有幾秒的呆滯,慌張收回自己的手。
那一刻,沈擇屹指尖收攏,勾纏住那隻要逃離的手。
她的指腹很軟很涼,指甲修剪得幹幹淨淨,不經意劃過他的掌心,漾起一陣細微的戰慄。
緊接著,將她徹底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沈擇屹!”
林聽澄驚訝於他的動作,壓著聲音叫喊他的名字。見他無動於衷,她微微掙紮了一下:“這是在教室,你快鬆手。”
沈擇屹笑了,依舊是那副散漫的姿態,閑散地語調:“明明是你先摸了我的手。”
“那是不小心,而且不是摸……只是輕輕觸碰了一下。”
林聽澄覺得沈擇屹在胡攪蠻纏,知道自己不會和他生氣,所以越來越得寸進尺。
沈擇屹見她一臉著急,也不逗她了。
緩緩松開她的手,在她手指抽離的那刻,指尖輕輕一滯,蹙眉:“手怎麼這麼冷?”
林聽澄蜷起手,悄悄藏進衣袖裡:“冬天就是這樣的。”
每到冬天,她的手腳都是冰涼一片。
外婆說,是因為她體寒,所以手腳冰涼也會痛經。
沈擇屹若有所思,隨後和她說:“今天放學等我一會兒。”
“好。”
林聽澄不問原因,也沒猶豫,直接應下。
·
週五的放學永遠是最令人期待的,因為不用上晚自習。
鈴聲響起,所有人蜂擁而至地離開,林聽澄仍安靜地坐在教室裡。她答應了沈擇屹放學等他,所以哪怕已經過了十分鐘,她也沒有絲毫想要離開的念頭。
她相信沈擇屹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