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擇屹盯著她:“瓷磚太冷了。”
林聽澄堅持:“可是你不穿衣服也會冷呀。”
他把外套脫了,現在是剩一件薄薄的襯衫。
怎麼可能會不冷。
但沈擇屹沒給林聽澄堅持的機會。
他揚起手,攥住她的手腕,強制拉著她坐在了他的西裝上。
兩人坐在光線昏暗的臺階上,樓梯間的門緊緊關著。
頭頂的廣播忽然響起主持人的聲音,微弱而斷續,林聽澄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打破這短暫的沉寂。
沈擇屹看出來她的侷促,率先打破僵局:“找我?”
“嗯。”林聽澄點頭。
“看來是有急事了,還是說……”
“半天沒見,擔心我?”
他笑得懶散,哪怕穿著正經的襯衫,繫著紳士的領結,語調和姿態仍是那般桀驁不羈。
“不是,我是想看看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林聽澄經不住他調侃,匆匆打斷。
沈擇屹仍在笑:“放心,準備得很好。”
他今天上午沒在教室,是因為他去演奏鋼琴了。
學校的鋼琴太久沒用,音準和琴鍵多多少少有點問題,他得修正適應一下。
她轉頭望向他,像是終於組織好了語言,輕輕喚出他的名字:“沈擇屹。”
“嗯?”
沈擇屹尾音微微揚起,輕柔中帶著些說不明的繾綣。
“你總和我說,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你既然不喜歡在公共場合彈琴,為什麼要……”
為什麼要答應那個條件。
為什麼要再次彈起鋼琴。
空氣瞬間陷入安靜。
林聽澄靜靜注視著沈擇屹,等待他的回應,他卻只是低頭笑了笑,神情慵懶,朝著自己微微挑眉。
“我確實不喜歡這種觀賞性的彈奏表演。”
“但是,誰說我是表演給大家看的?”
林聽澄怔住,盯著他:“什麼意思?”
“你坐在臺下,我坐在臺上。”
“我是為你彈奏的鋼琴,是專門送給你的鋼琴曲。”
“其餘人,不過是佔了你的面子。”
沈擇屹聲音清冽卻壓得很低,帶著顆粒感的溫柔在耳畔暈開,若有若無地擦過林聽澄的心尖。
因為父母工作忙,他小時候都是一個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