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這幫人就要進內屋將他拽出來一陣痛打了。
這年輕人才轉過身來,又面對著阮午。
“我家是在遠方,入城雖不久,但恰遇此事。
我聽聞什麼天降異象,先生被稱為什麼神之代表。
我就特地來請教先生一二。”
這話略顯謙卑,但連我都能感到這一定是在挖坑。
阮午倒是面不改色的略微點頭,
“請教不敢,你大可問。
但若是問阮午,阮午自然知無不言。
但若是問神靈,所問之事,阮午就不敢保證可答或敢答了。
咱們布衣之間所問、所求要的大多數就只能是自問,自答了。
你求什麼,便只能向哪裡去問。
例如你問這如何提高修為自然要找修為高深之人去問。
你若要學習製作某物就只能去找這會製作某物的人去問。
你可以問,但他們未必要答,因為答你也要有好處不是。
人家憑什麼要告訴你,神靈當然不會這樣。
但是,他們一定也知道你為何問。
你若是誠心信他,讓他指點迷津。
他自然也會給你答案,可你若不信他。
只是為了跟他辯駁,難不成神靈還要親自給你證明自己不成?
就像修為高深之人不會給你證明他修為高深一樣。
這是人家受益之事,若非有用,人家何須向你證明什麼呢。”
阮午這番話在我聽來果然是滴水不漏的老江湖。
以退為進,他已經明顯的感受到了這年輕人來者不善。
恐怕是來砸場子的,卻先把進退都已經擺好。
按他此說,你問的問題他可答可不答。
就算答了,
答對了,功勞在神明。
答錯了,責任再己。
他明確的把自己和神靈分割出來。
這樣,保著神靈自己縱是犯了錯也正常。
畢竟自己只還是個布衣凡民嗎。
這年輕人到讓我好奇,他面相看來倒不是奸佞生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