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七個。
寧昭那顆不知何時提起來的心瞬時落了回去。
蘇見微沖著寧昭比了個大拇指,幹脆利落地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說:“昭昭可以啊。”
“運氣,運氣。”寧昭作勢捂住心髒,說,“我剛剛心跳都特別快。”
正如寧昭所說,運氣很重要。
七人一共玩了七局大話骰,是按照每人輸一局來的,但直至結束,裴赫舟和紀令則一局都沒輸,蘇見微和阮相宜各輸了兩局,寧昭和其他人分別輸了一局。
“來來來,再換一個遊戲——誰點的歌啊怎麼突然變這麼溫柔了,換一首換一首。”裴赫舟把每個人的骰子收走,換了六個杯子和一個骰盅上來,“玩一局俄羅斯輪盤吧,今天你們女孩兒在,我們就不加烈酒了啊。”
紀令則趁裴赫舟講規則的時候調了一首勁.爆的dj。
整個包廂內再度被炸耳的音樂充斥,斑斕的燈光把每個人都籠罩在迷幻的光影中。
杯子上被標了號,一到三號是滿杯,四到六號是空杯。
搖到空杯加酒,搖到滿杯喝酒。
輪盤停在寧昭面前。
“來,昭昭先搖。”裴赫舟把骰盅往寧昭面前推了推。
“六。”寧昭一邊說,一邊從酒架上挑了一杯雞尾酒,“就這個吧,長島冰茶。”
說著,她把雞尾酒倒進杯子。
仍然是按順時針的順序來。
……
七輪過後,寧昭喝了三杯添了四杯。
按照遊戲規則,必須直到所有杯子都是空杯才算結束。
裴赫舟怕寧昭喝醉,便道:“行了,就到這吧,再喝都醉了,再換一個玩兒——誰給我打電話啊?”
他話還沒說完,手機在褲子口袋裡不斷震動。
裴赫舟一邊起身,一邊摸出手機看來電的是誰。
“傅堯禮?”裴赫舟看清手機螢幕上的三個大字,一邊接聽一邊走出包廂。
“喂?堯禮?怎麼了?這麼晚了,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想我了?”裴赫舟把包廂門掩上,接通電話。
“昭昭和你在一起嗎?”電話另一端的傅堯禮懶得理會裴赫舟的插科打諢,開門見山地問。
“昭昭?”裴赫舟這才反應過來,說,“在啊,我們都在一塊兒呢,怎麼啦?你找昭昭有事兒啊?你怎麼不直接打給她?”
傅堯禮面對裴赫舟一連三問,倒是很有耐心地一一回答了:“地址發我,我一會兒去接她,她沒接我電話。”
裴赫舟點了點頭,說:“可能包廂裡面太吵了,昭昭沒聽到。我們就在ar,玲瓏灣,你直接過來就行。”
“你帶她去了ar?”傅堯禮的聲線陡然變得具有壓迫感。
裴赫舟心髒漏跳了一拍,結結巴巴地說:“咋……了?不行……嗎?沒有其他人,而且昭昭不是都成……”
傅堯禮無聲嘆了口氣,打斷他的話,語氣重新溫和下來:“成年了也少帶她去那種地方。”
不是怕和裴赫舟他們一起出去的時候出事兒,而是怕寧昭習慣了以後,萬一哪天自己去這種地方。
“知道了知道了。”裴赫舟趕忙答應下來。
雖然他和傅堯禮同歲,但真要按輩分算的話,他實際上比傅堯禮低一輩。
只是兩人沒有血緣關系,所以裴赫舟死活不肯叫傅堯禮小叔叔,帶的其他人也和傅堯禮以平輩相稱,搞得輩分亂七八糟。
但和傅堯禮單槍匹馬開拓歐洲市場不同,裴赫舟頭上還有他爹頂著,不用他過早直面險惡的社會,因此在氣勢的攝人程度上,裴赫舟還是低傅堯禮那麼一截兒。
眼下傅堯禮明顯不滿他帶寧昭來ar,裴赫舟唯一能做的補救措施就是在傅堯禮到來之前,把寧昭看好,確保她不會醉。
思及此,裴赫舟略有些著急。
“我先掛了啊,一會兒你直接過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