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堯禮沒說話,鏡頭晃了一下,像是在走路,寧昭好奇地叫了他一聲。
與此同時,身後餐廳的門被人推開。
影片裡和現實中的兩道聲音交疊。
“是嗎?”
聽著熟悉的聲音,寧昭幾乎是有些僵硬地轉過頭。
“好……好巧,小叔叔。”寧昭抬起手和傅堯禮打招呼,恨不能用高跟鞋挖個地洞鑽進去。
這個世界為什麼總是會發生這麼尷尬的事情?
好不容易撒個謊還被當場抓包了?
這是什麼鬼運氣?
傅堯禮結束通話手中的電話,眼裡帶著玩味:“好巧,昭昭。我也在這兒吃飯呢,怎麼沒看到你和相宜坐在哪裡?這家餐廳我常來,應該只有一層,沒有包間。”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寧昭。
小煙燻,黑色一字領薄衫,黑色小皮裙,黑色過膝高跟長靴。
看起來更像是去旁邊酒吧的裝扮呢。
對上寧昭那雙眼神飄忽的漂亮眼睛,傅堯禮心下確定,故意問:“剛從旁邊出來?”
寧昭不說話,小幅度地點了一下頭。
“膽子大了,敢一個人來酒吧了?還是在國外、晚上。”傅堯禮聲音微微沉下去,“還說謊?”
“不是一個人來的,和相宜一起呢。”寧昭小聲反駁。
果然不出她所料,傅堯禮一定會絮絮叨。
“相宜呢?”傅堯禮選擇性忽略寧昭沒什麼用的辯白,說,“先叫她出來。”
已經逼近十二月,夜晚的巴黎,氣溫實在算不上高。
傅堯禮眼神落到寧昭的肩上,嘆了口氣,脫下自己的黑色羊絨大衣來,披到寧昭身上,幫著她穿好,一邊替她系紐扣,一邊問:“這麼冷,出來不知道帶一件外套?有沒有穿?”
寧昭嘴角向下,看起來有幾分委屈:“穿了。出來的太急,沒有帶。”
傅堯禮的大衣對寧昭而言太大太長,整個人被包裹住大半,她感受著溫暖,不想伸出手,便對傅堯禮軟聲說:“小叔叔,你給阮阮發訊息好嗎?”
她知道這件事自己不佔理,因此把全部的鋒芒都收起來,又變成讓人忍不住心軟的小貓。
傅堯禮看著寧昭那雙水潤的眸子,敗下陣來,下巴指了指身後的餐廳:“好。你要是冷,就先進去等一會兒。”
“我陪你一起等呀,小叔叔。”寧昭肩並肩和傅堯禮站好。
傅堯禮眼神暗了暗。
寧昭已經太久沒把如此柔軟的一面展現給他了。
盡管知道寧昭這樣是有原因的,是有目的,不是像小時候那樣單純的依賴他。
傅堯禮還是心甘情願沉.淪。
他心甘情願沉.淪在寧昭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裡。
無論真情還是假意。
……
傅堯禮給阮相宜打了個電話,問她需不需要進去接她。
阮相宜說不用,兩人便等她結賬出來。
寧昭筆直站在傅堯禮身邊,偷偷瞄了他一眼,看見他緊繃的下頜線,知道他是真的有些生氣,又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看過的新聞,便去哄他:“小叔叔,你把外套給我,冷不冷呀?”
她雖然平時喜歡逗一逗傅堯禮,但在這種問題上,不會無知到去和傅堯禮對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