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昭撥開他的手,仍然去穿拖鞋:“傅堯禮,你不要得寸進尺。”
說著,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傅堯禮溫聲說:“你也不想爬樓梯吧,昭昭?你放心,我什麼都不會做,就只單純地把你送到臥室。”
寧昭猶豫了一秒,還是選擇停下腳步。
算了,反正傅堯禮早晚都是她的,現在不用白不用。
“那你抱我。”寧昭對傅堯禮發號施令,眼睛完全閉上。
傅堯禮垂眼笑了笑,走到寧昭身邊,把她打橫抱起。
寧昭骨架小,人也瘦,抱在懷裡只有小小一個。
這是傅堯禮時隔多年第一次抱寧昭。他感受著懷中的溫度,心裡生出滿足感。
房間在三樓最左側,傅堯禮抱著寧昭走進臥室,輕輕把她放在床上。
寧昭感受到柔軟的床,眼睛都沒睜開,翻了個身,徹底睡熟過去。
傅堯禮拿過一條薄毯,展開,小心蓋在寧昭身上。又把空調溫度上調了幾度,免得寧昭被凍醒。
窗外是流淌的霓虹夜燈,傅堯禮在床邊定定地站著,看了一會兒寧昭安靜的側顏,起身把窗簾拉上。
現在是八點鐘,傅堯禮無聲地走出臥室,在心裡盤算了一下,打算十點再叫醒寧昭。
他還有一個線上視訊會議,十五分鐘後開始。桑進已經在門外等他。
傅堯禮下樓,給桑進開門。
桑進一進門,舉著手裡的檔案,對傅堯禮揚聲說:“傅總,您要的……”
傅堯禮比了個“噓”的手勢。
桑進不明所以,還是壓低聲音:“傅總,您要的資料。”
傅堯禮接過,低聲解釋:“昭昭在休息。”
桑進恍然大悟般點頭,緊接著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房間又不在一樓,他的聲音也不至於大到整棟別墅都能聽見,傅總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過於謹慎了?
桑進不解,桑進不問。
打工人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不要試圖窺探上司的私人生活,這是老爹教給他的職場生存技巧。
“那傅總,我先走了?”桑進指了指門外,“您今天還去公司嗎?”
“不去了,一會兒送昭昭去酒店。”傅堯禮翻著手中的檔案,說,“你也到點下班就可以。”
“好,那我走了,傅總。”桑進還記著傅堯禮剛剛的手勢,輕手輕腳地把門關上。
傅堯禮從顯示屏裡看著桑進驅車離開,折過身,準備去三樓的書房。
剛走了兩步,傅堯禮想起什麼來,腳步一轉,向廚房走去。
他開啟杯櫃,拿出一個沒開封的保溫杯——不知道桑進什麼時候置辦的,白灰黑三個一模一樣的保溫杯整整齊齊排在一起。
傅堯禮隨手拿了白色,清洗幹淨後,又好不容易找出一罐玫瑰花茶——寧昭不愛喝白開水,嫌寡淡無味,也不愛喝紅茶綠茶,嫌太過醇厚。所以傅家和寧家都是常備著果茶和花茶的。
只是傅堯禮不常喝,因此家裡不常見這些東西。這罐玫瑰花茶還不知道是哪個合作方送來的禮物。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罐茶沒過期。
——因為桑進每次把新的禮物送過來的時候,都會把臨期的東西處理掉。
傅堯禮又確認了一下保質期,確定沒問題後給寧昭泡了一杯茶,這才上樓。
臥室裡一片安靜,傅堯禮輕車熟路地走到床邊,把保溫杯放在床頭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