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在這兒待著能做什麼呢?”寧昭直視著傅堯禮,問。
“想做的事情有很多。”傅堯禮想了一下,說,“能做的事情很少。”
譬如,把寧昭抱進他懷裡。
譬如,摸一摸寧昭烏亮的發、白淨的臉。
譬如,在道別之前和寧昭接吻。
總之,有太多可以消磨時間的溫存方法。
但是現在他只能這樣坐著,看著寧昭。
寧昭自然也反應過來傅堯禮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不自然地別開眼,把耳邊垂落的一綹碎發別到耳後,去開副駕的車門,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我先走了。”
“昭昭。”傅堯禮扣住寧昭的手腕,說,“明天我在這兒等你。”
“等我.幹什麼?”寧昭不得不停下動作。
“見面。”傅堯禮仍沒鬆手,“好不容易在同一個城市,還不能天天見面,這對我來說實在是有些殘忍,昭昭。”
“可是見面也只能待一會兒,你路上來回就要一個半小時,太浪費時間了。”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寧昭也並不是一點都不想見到傅堯禮。
“見你怎麼能算浪費時間?”傅堯禮看著手中細白的腕,眉眼含笑。
“我真的要走了。”寧昭掰開傅堯禮的手,飛快地開啟車門,“你也趕緊回去吧。”
“晚安。”傅堯禮降下車窗,“等你上去我再走。”
寧昭撥出一口氣,假裝鎮定地轉過身。
一直到回到臥室,寧昭略有些緊繃的身體才放鬆下來。
她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叩問自己是不是太膽小了。
半小時後,寧昭終於不得不承認,她之所以會因為傅堯禮的話而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並非是因為她太少聽到這種話。
恰恰相反,寧昭從小到大收過的情書、聽到的情話數不勝數,旁人眼裡的她是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典型,無數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卻沒有一個人能俘獲她的芳心。
真正的原因是她喜歡傅堯禮。
她喜歡他,所以會在意他的一舉一動,會把他的每一句話放在心上,會沉.淪在他的情話、他的溫柔、他的細節裡,會心動,會臉紅。
可是她太年輕,太青澀,還不能熟練地把自己代入到戀愛的關系裡,又不想被心愛的人看穿自己的羞澀,所以會想要逃跑。
幸而傅堯禮足夠耐心,會讓她在這段關系中始終處於上位者的地位,引導她逐漸習慣他的存在。
淩晨一點。
傅堯禮的睡眠向來淺,因此手機鈴聲響了沒幾聲,他便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誰會在這麼陰間的時間點給他打電話?
傅堯禮睡眼朦朧地看了一眼來電人。
桑進?
這時候找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