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裴赫舟坐在主位,身邊是阮相宜。
他給每個人斟了一杯酒,清了清嗓子,說:“把你們喊出來,是為了告訴你們,我,已經擺脫了單身行列。”
說到這兒,裴赫舟搭上阮相宜的肩:“有家室的人了,以後少喊我出來喝酒。”
這話裡的炫耀意味太濃,飯桌上的人震驚過後,都嚷著讓他講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今晚都是熟人,除了寧昭、傅堯禮和阮相宜、裴赫舟兩對,就是姜萊、蘇見微、紀令則、蕭瀾沉,以及明歌和她丈夫。
明歌是家裡的獨女,早在前年就已經和陳家聯姻。
除此之外,都是單身。
裴赫舟聽著眾人的討伐,頭回不反對。
他都有女朋友了,就讓讓這群單身狗吧。
阮相宜看著裴赫舟快要翹到天上去的尾巴,拿手擋在嘴邊,低聲說:“收一收,那股勁兒都快溢位來了。”
“你不高興?”裴赫舟同樣壓低聲音,一本正經地說,“我記得你昨晚還挺高興的啊?”
阮相宜腦海裡閃過昨晚的片段,飛快地錘了裴赫舟一拳:“你欠打是不是?再說話你今晚睡客房!”
“錯了錯了。”裴赫舟飛快滑跪認錯,“以後不說了,只在床上說。”
看著阮相宜的眼神,裴赫舟又打包票:“放心,他們聽不見。”
這倒是真的。
兩個人聲音太小,旁人根本聽不清,只以為他們是熱戀中的小情侶,愛得你儂我儂,一會兒不說悄悄話就憋不住。
紀令則正要開口打趣,門被敲響。
“咚咚咚”。
不輕不重,很規律的三聲。
“進。”裴赫舟揚聲說。
“誰啊?”蕭瀾沉抻著脖子往外看。
“不知……”裴赫舟一邊說,一邊回過頭看來人是誰。
看清門口的人,他話音戛然而止,揉了揉眼,以為自己看花了:“殷惜語?”
穿著溫婉得體的柔粉色高領羊毛衫和米白色半身裙的女人微微一勾唇:“赫舟哥。”
“你……怎麼來了?”裴赫舟面對這個不速之客,有些意外。
殷惜語是滬市人,是裴赫舟在滬市讀大學的時候認識的,比他低兩級,是同系的學妹。
大三那年,裴赫舟在滬市辦生日宴,院裡相熟的、不相熟的,聽到訊息,都找門路去參加,殷惜語也在其內。
好巧不巧,那次傅堯禮到滬市出差,就順便過去坐了一會兒。
也不知殷惜語是哪根筋搭錯了,一眼看中傅堯禮,當晚就趁著酒勁兒和他表了白。
傅堯禮當然不可能答應,聯系方式更是沒給。
那時殷惜語剛入學沒多久,因為楚楚動人的外貌形象,在僧多肉少的經濟學院可謂是一朵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高嶺小白花,被許多男生捧著追著,心氣自然高。
被傅堯禮拒絕後,她也不灰心,認為傅堯禮不喜歡她是因為不瞭解她,因此三番五次去找裴赫舟要傅堯禮的聯系方式。
裴赫舟不給,她便跟著裴赫舟回京城,參加各種宴會,去偶遇傅堯禮。
其實細數起來,兩人見面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的過來,裴赫舟簡直不能理解這種情況下要怎麼愛上一個陌生人。
就看臉嗎?還是身份?地位?
眼下,滿室的人因為殷惜語的到來都有些安靜。